里面的对话她早已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愣愣地转身,一步一顿地走回二楼。
管家大叔刚好看到她从楼上下来,脸色苍白得跟粉刷过一样,关心道:“夫人,你怎么了?”
谢云舒眼光空洞地扫一眼对方,摇了摇头,脚步虚浮,走向走廊一端休息厅放水杯的桌子。手中的玻璃杯砸碎在地上,她盯了一秒,伸手去拿新的,却是停在半空,胸中百感交集,一下反手掀了整盘杯子和水壶。
一阵乒乓脆响中,她的泪哗啦落出,颗颗砸在地板上。
管家见势头不妙,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喊乔烨,但又看她哭得太伤心,便先靠近她,劝道:“夫人,有什么话你先说,别哭了。”这个夫人是水做的吗,早上哭了那么久,下午还能继续。
谢云舒不理他,呆立片刻,大步走向宝宝的房间,猛推开门,不顾里面两个月嫂的诧异,抱起宝宝就向外走。
管家想出手制止,又怕将她惹怒,从二楼婴儿房到一楼客厅,一个劲地劝。夫人这是要抱着孩子走人吗?
谢云舒哭得激烈,对阻拦在门口的管家大吼:“滚开!你也敢拦我!”既然乔烨喜欢瞒着她,那就永远瞒下去吧,她也不屑知道更多了。
管家看她几近疯狂,生怕她对手中孩子做出什么,也不敢再拦,让开了身。
谢云舒立即出了门,向院门走去。
管家急得不行,对一旁的保姆大喊:“快上去叫先生!”自己则追着她出门。
乔烨隐隐听到楼下的声响,对牧文道:“牧文,你下去看看什么事。”
保姆刚好从一楼客厅跑上来禀报,碰到了收纳室走出来的牧文。
他率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了?”
保姆气喘吁吁急道:“杨先生,刚刚夫人到三楼,下来时脸色就不太对,后来站在休息厅哭得稀里哗啦,抱着两个宝宝就往外面走。”
牧文震惊,“什么?她到了三楼?”
保姆点头,“对,哭着哭着把杯子盘都砸了,玻璃碎了一地。”
乔烨听到禀报,追出了房间,惊道:“你说她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肯定是听到了,她肯定伤心了。
牧文走到窗边张望,急切道:“乔总,夫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因为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走得也不是很快,身后跟着管家。
乔烨一看,心如刀扎,抓住牧文的胳膊道:“牧文,你快扶我去追她,她刚刚肯定是听到白霜的事了。”又是妓女又是怀孕,这下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牧文一看情势,回道:“乔总,我先去追她吧,你慢慢走来。”就上司这伤腿,根本走不快,到楼下夫人都走出半公里了。
乔烨什么都顾不上了,坚持道:“不行,只有我劝得住她,你快扶我下楼。”他暗恨,废腿什么时候残不好,非在她出走需要追的时候不得劲。
牧文扶着乔烨下楼,对保姆喊道:“快让警卫跟着夫人!”院外的警卫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好的。”保姆应了一声,匆匆跑下楼,一时楼内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谢云舒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