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总是比南方来的早,纪唯宁是个怕冷的生物,每到入冬,手脚就冰的不像人类。
暖和的被窝因为少了提供热源的徐暮川,渐渐变得冷却下来。她弓着伸,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抱着蚕丝被,支起半身,惺忪的睡眸四处搜寻着男人的影迹。
只不过,密实的落地窗帘遮的房间一片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只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进来,旋着初冬里飘荡在空气中的淡淡尘灰,无限慵懒。
纪唯宁索性往后一躺,整个身子又跌回到床上,太累了,感觉整个身子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骨架。
那样熟悉的异样感觉,让她能够猜测昨晚上两人必定有过疯狂的举动。可是头有些疼,有着些许宿醉后的症状,她想要回想一下昨晚上的画面,却是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回来溲。
而后,她顺势溜动着眼眸,想要查看一番这个卧室有没有昨晚他们疯狂的痕迹。然而没有,视线能够触及到的地方,到处都是干净整洁,也没有传说中散落满地的各种大小衣服物件。
只有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腥甜,能够证实她心中的猜想。
外间的客厅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她听着听着,便再没了睡意。索性直接掀被,想要起床去看看外面的男人都在忙些什么恧。
她随手抄了件搁在床尾的宽大绵厚的浴袍套在身上,交叉着衣襟,而后系了个严实的活结,就那么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出了房间门。
并没有看见徐暮川的影子,倒是瞿安,正坐在连着客厅的办公桌后面,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字,低眉敛眸的,神情是难得的认真严肃。
纪唯宁没想到这里会出现第三个人,低头看了下自己似乎不太得体的穿着,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回房。
“哟,小嫂子,这都十一点了你才起床?”
瞿安忽来的声音,唤住了纪唯宁的脚步,那特别加重音的十一点,让她想要正经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都难。
可是,来者是客,纪唯宁理应要对他回应。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回头给他个微笑以示为打招呼的方式时,耳边忽然飞过一瓶矿泉水,直向工作中的瞿安砸了过去。
纪唯宁不知道瞿安有没有接到手,因为,下一秒,她的人已经被徐暮川带进了卧室里边。
随着灯掣‘啪’的一声响,纪唯宁才看清面前的这个男人。
穿着质地极好的黑色套头线衫,脖颈处露出一截纯白色括挺的衣领,修长的双腿被那笔挺的西裤衬的,简直可以直接秒杀娱乐圈所有的长腿哥哥。
这样的打扮,跟往日里刻板的西装革履有些不太一样,很居家,当然,同样很好看。因为太惊叹,以至纪唯宁的视线,始终定格在他那双腿上,忘了移开视线。
“看我哪里?”清浅的声音来自她头顶上方,而后,线条的完美下颌被他分明的指尖托起,纪唯宁微仰着头,对视他深邃的黑眸:“胆子这么大,我会被你盯出反应来。是酒还没醒么?要不要再回顾一下昨天晚上的过程?”
“什么反应?什么……过程?”纪唯宁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有些理解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你再往下瞧瞧。”
纪唯宁不明所以,斜着眼角看他示意的方向,当看到某处的变化后,倏地面色绯红了起来,她结巴着解释:“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今天的穿着,没有其他意思。”
“真的没有?”
纪唯宁点头如捣蒜,笑话,她现在身子都已经呈脱架状态,怎么可能再有任何想法。况且,外面还有一个不羞不臊的特大灯泡不是么?
“那个过程,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徐暮川看她满腹疑问的模样,有些意外的问了声。
他们彼此都那么享受,他以为,哪怕是醉的一塌糊涂,也不该没有丝毫印象。何况,她也并没有醉到那个程度。
这回,纪唯宁茫然的摇头。
“怎么了吗?”纪唯宁看见他神色中的意外,追问了句:“不就是做了吗?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事不成?”
然而,徐暮川却是淡定自若的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发觉,酒这东西,真的好,有些感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