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歌声的飘起,晚会正式开始,台下的人,或在倾听,或在附耳交谈。每当表演告一段落,几位主持人都会出来,宣布着刚过去的那个时间,所获得的善款数额,以及捐款人的名字。
当纪唯宁的名字,被主持人连着中承集团江承郗的名头念出来的时候,她被惊呆,五百万的善款,不是小数,足以引起轰动。而他,偏偏还与她齐名捐出。
江承郗,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纪唯宁错愕的看着他,也有更多的人看着他和她。似是在确定着,坐在江承郗身边的她,会不会就是主持人口中那个跟江承郗一起捐出巨款的女人。
这番举动,无疑是将她纪唯宁,彻底的推到这整座城市的注目之下。
几乎不用猜测,明天一大早,不,或者就是几分钟之后,穗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纪唯宁和中承集团的江承郗,关系不一般。
纪唯宁想质问他,却是发觉,哪怕自己此刻是如此的愤怒,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可以指责他。
他说,要竞夺到北山那块地皮,就必须要陪他应对一些人事。按他的说法,这场慈善晚会,也是牵系到那块地皮的竞争,而她刚刚在跟他游走之时,也确实是听到了很多人在讨论关于这块地皮的很多细节。
纪唯宁以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听那些同为竞争者的口气,透过这些了解,从而想办法让中承在拍卖会上,一举拿下。
可如今看来,他的目的,真的有如此简单?
纪唯宁牙齿都在打颤。任凭她昨晚如何静心思虑,试图去摸透,接下来与江承郗之间,会以着怎么样的方式相处,她考虑过很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一下子,竟让他将她逼至如此境地。
主持人还在台上,列举着中承集团这些年的善举,纪唯宁却是再也听不下去。甚至顾不得众人的目光,起身,向着门口大步离去。
纪唯宁拖着礼服的裙摆,才刚步出酒店大堂,江承郗便已追了上来。
酒店外面没有媒体,没有观众,纪唯宁索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随后而来的男人,冷着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江承郗反问着,而后又是嗤笑一声:“我想尽办法,拿到北山那块地皮,你却想用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来抵掉我这个人情。阿宁,我好不容易才寻得到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向着我靠近,你以为我会稀罕那点钱吗?”
“中承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知不知道现在市值多少?它足够让你买十几块地皮都不止。或者说,你就那么想,跟我干干脆脆的撇清关系?不肯欠我人情,不肯要中承集团的股份,然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投到那个男人怀里去?”
“呵,一直以来,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好打发的男人?”江承郗冷笑着,眸中满是迷离的碎光,看着纪唯宁,几乎有一种掐死她的冲动:“我说过,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的。而我,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纪唯宁昨晚第二次给他打电话,跟他提起,如果中承集团拍得那块地皮,她会把她的股权转让给他。
当时,他听了过后,只是笑着问了声:“阿宁,你知道你手中做持的股份市值多少吗?就那么便宜了我?”
之后,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人就那么挂断了电话。可没想到,他心中却是有了如此计算。
纪唯宁忽然有了一种全身的无力感,她挪着嘴皮,轻声道:“我没有想要打发你,中承集团本来就是你一手创下来的,之前的纪氏早已不复存在,哪怕我给你这些股份,也是你应得的。可是,江承郗,不管怎样,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是吗?”江承郗冷笑了声,而后抠住她的下颌,眯着眸子道:“你相不相信,不出明天,我们在国外举办过婚礼的事,必定会被媒体放出来,到时候,你想和我撇清关系,也怕是不容易。”
“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在我心思挤掉徐暮川之后,那块地皮紧接着就内定在了中承名下,拍卖会它已然成了一个幌子。”
“阿宁,你若不想你母亲不得安宁,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回来纪家别墅住,过阵子,我会把你父亲接回来。我们三个人,就应该这样在一起。”
“其实,我之前完全可以拿着那块地皮压制你,但是阿宁,我并不舍得为难你。若不是你昨晚后来的那通电话,便不至于刺激到我用这般强硬的方式,将你强留在身边。所以,这都是你自己找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