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的卧房,落地窗上久久倒映着权璟瑜的身影。
从亚希离开后,他已经站了很久。
相同的表情,相同的站姿,仿佛在悼念着他灵魂中最记挂的那一个女人,从她离开后,他的世界就停止了时间。
对他来说,再久也无法感知…溲…
郁泽演来到他的身后,好半晌不忍心打扰他的安静。
末了,许是心疼,才开口:
“弄清楚那位小姐的身份了吗?”
窗户边的人淡淡开口:“她不是岑惜。”
听得出来那话音里的落空感。
然而这个答案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虽然郁泽演也因为亚希的脸孔而恍惚过,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奇迹,现实里不会存在。
然而,活着的人,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能就此断了伤痛。
安慰的话,其实说多了,最后只剩无力和无用。
郁泽演并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
也许现在,对璟瑜来说,最需要的就只是这样,一个人独处。
的确。
落地窗边的男人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存在,郁泽演折过身子,预备离开。
要知道,一个在自己的生命里烙印下十年的女人,怎么能说磨灭就磨灭?
只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突然又跑出来一个长得和岑惜一模一样的女人,对璟瑜来说,看着她,和在伤口上撒盐无异。
原本。
郁泽演是不想再打扰权璟瑜的。
但有件事应该还是要向报告他一下。
“亚小姐来到酒店前就被人跟/踪追拍,刚才她离开时,也被拍到了全程。”
“不过偷/拍的底片已经拿了过来。”
郁泽演把手里的u盘放在了书桌上,跟在权璟瑜身边的人,办事都是不留后患的。
不过这卷带子,是摧毁还是流出,只能由权璟瑜做决定。
窗边的人并没有回应。
郁泽演又再朝那儿看了一眼,无奈鼻间一声叹息。
璟瑜这孩子,这一生背负的责任和伤痛已经够多了,他以为他应该可以从岑惜那里得到幸福和救赎,谁知道,岑惜的离开却成了他生命里最痛的伤……
讽刺的是。
人生就是这样,再痛却还是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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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希中午的时候是被衣加的一通电话闹醒的——
“希,你这个疯婆子,不是说让我把道歉信转交给权璟瑜,你自己怎么跑去他的酒店和他偷偷密/会?!”
一夜的失眠让亚希的神经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睡眼惺忪地问:“你说什么?”
“现在不是说我说什么的时候,顾宁琛有没有看到新闻,你知道他昨天通知了各大媒体,公开了你们结婚的事,连你的照片都公开了,现在闹出你密会权璟瑜的新闻,先不说你以后怎么做人,顾宁琛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衣加,你等一下!”
亚希坐起身,醒了醒才意识到,她昨晚去君庭酒店,见权璟瑜的事竟然上了电视。
电话没挂断,她握着手机就跑出了房间……
客厅里。
电视机的声音很响,而播放的正是她夜/会权璟瑜这条轰动双城的新闻。
让人不安的是。
遥控器正握在做在沙发上的男人的手里。
顾宁琛的脸色阴郁得能笼出一片黑影。
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一丝笑意的痕迹都寻觅不到。
甚至因为太过阴郁的表情,令他出众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异样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