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是这背后的目标,统统的都是冲着他,冲着皇位来的,让他怎么可能不去怀疑?
“是,属下遵命。”埋伏在皇帝身边的暗卫,一向是查询消息的好手。
这些突然出现的暗卫,更是给了在场的年将军和李副将一个大大的顾及。作为军人,他们的武功
也不会很低,但是同样的,他们却完全的没有察觉到这些暗卫的存在。
这些犹如皇帝的影子一样存在着的人,究竟有多少,又都藏在什么地方,都不是他们所能够知晓的。
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逾越,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本来,楚子策吩咐手下办事的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在这些人的面前说的,但是楚子策偏偏的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说了出来,显然的就是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借此,来威慑在场的两个人,以及他们手中的兵权势力。
年将军和李副将也不是愚笨的人,焉能不知皇帝的用意?二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一些难看。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御书房,也不是两个人应该久留的地方。
“皇上,微臣的府邸上还有一些杂事,请恕微臣先行告退。”李副将率先开口,还悄悄的给年将军使了一个眼色。
年将军微微的愣神之后,随即也是反应了过来,“皇上,微臣,也先行告退。”
楚子策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等到二人离开以后,秦浩和沈安才从暗处现身。
刚才,不过是做给两个将军看的,现在,才是实际的情况。
“沈安,从今日起,你就给朕好好的盯住将军府。若有异动,立刻来报。”毕竟年以荷的事还没有解决,年将军在军中的威信也颇高,难保的不会因为年以荷的事情,生出了什么反意,这种时候,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是,属下遵命。”沈安领命而去,屋内,只剩下了一个秦浩。
他要去办的事情,却是更加的麻烦。
“当时,朕让你好好的收敛云修敬的尸首,你可曾办妥?”云修敬被斩首,但是尸体后来却是不翼而飞,监斩的官员没有办法,后来是随意的找了一具无名的尸体顶替上去的。
却原来,这云修敬的尸体不是不翼而飞了,而是被皇帝个藏了起来。
“皇上放心,这云修敬的尸体,就在京郊不远的地方。”而且这地方,还只有秦浩一个人知道。
“三日之内,将云修敬的尸体启出来,放入冰窖。”这是他答应云稀的事情,就一定的会办妥。
“皇上?”秦浩很是不能理解。云修敬是叛臣,当初能够好好的将他收敛,已经是天家最大的恩赐了,怎么现在,还要将他启出来,竟然还奢侈到用冰窖?
“怎么,嫌三日的时间太长?那便给你两日的时间。”楚子策对于秦浩这样的反应十分的不满,微微的有了些许怒气。
秦浩知道皇帝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已经逾越了,咬咬牙,也不敢继续的有质疑,急忙的应声。从这里到京郊,本来就是需要不少的时间,更何况还要在暗中挖出云修敬的棺材,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加的不能兴师动众的被其他人知道,所以皇帝才会给他三天的时间。
现在,这皇帝一不高兴,这时间就生生的被减去了一天,要是皇帝继续的生气下去,就会更加的减少时间,那么就算是他夜以继日也来不及了。
御书房,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楚子策一个人。
手指无意的搭下,碰触到一个甜腻的东西。
楚子策低头,是方才在云和的宫中无意间沾上的一枚蜜饯。
募然的,楚子策的脑中却浮现出了云稀的那张脸。从他开始遇上云稀,似乎那个女子总是一身伤痕,喝药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的寻常,却从来的不吃这种甜腻的食物解苦。
心中陡然的一动。
楚子策起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只是稍稍的犹豫,随即就丢下了那一堆奏折,离开的方向,正是太后的寝宫。
太后的宫殿,离着皇帝后妃的宫殿有着很远的距离,即便是楚子策轻功极好,但是在这皇宫之中,总有着许多的不方便,看来,是时候考虑一下,这皇宫之中,总该要有云稀自己的住处才好。有他们两个人的住处才好。
*
太后宫中。
云稀的门前。
莲夏守在门口,时不时的朝着门内看上几眼。生怕云稀就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楚子策站到门口的时候,莲夏都没有发现。
直到莲夏转身,这才发现皇帝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莲夏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颤颤巍巍道,“皇,皇上吉祥。”
“云稀呢?”楚子策皱眉。这种时候,不在屋内好好的伺候着,站在门外算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娘娘,娘娘在屋内,在休息,不让奴婢打扰。”否则,她也不会选择站在这门外守着,不光是皇帝担心娘娘,她的担心,也不会比皇上更少的。
楚子策颔首,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光线不是很好,叫人看的不是非常的清楚。
云稀侧身的躺在床上,
脸对着床的里侧,十分的安静,肩部微微的抖动,睡得不是非常的安稳。
桌边,放置着一堆的画像。
是云稀的画出来的。
统统的都是云夫人华念含的模样,纸张的有一些部分变得有一些脆的感觉,楚子策的指尖微微的触碰到,很清楚那是被打湿之后,复又干了的痕迹。
她哭过了。
云稀鲜少的流泪,最近的这段日子,就像是把她之前所有的泪水统统的爆发出来了一样,无穷无尽。然而现在,对于楚子策来说,云稀的眼泪,不光是让他心疼的最大武器,同样的,也成了他最为放心的武器。
只有让云稀这样彻底的发泄出来,才是真的好事。
如果一直的藏在心里,依着云稀的性子,谁也不能保证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情。
画纸的旁边,还有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碗。里面剩下的,是已经冰凉的中药。
这药比较常见,连楚子策都可以闻得出来,是安神药的味道。
云稀的睡相一向都不好,但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睡的很沉,并不能察觉得到楚子策就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这身上的被子和衣物,早就不是刚才的样子。
上衣在云稀难以入目的睡姿之下,已经爬到了云稀的肚子处。被子也被云稀横七竖八的搭在身上。一波一波的冰凉的空气,透过这空白的地方。席卷到云稀的肚子上。
楚子策顺手就将被子扯过来,想要帮云稀盖上。
可是,不经意间,楚子策的手指,就碰上了云稀小腹处的肌肤。
灼热的温度十分的烫手。
一道丑陋的疤痕更是灼伤了楚子策的手心。
楚子策的心中,一阵抽搐的疼痛。
那里,曾经孕育了他们的孩子,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世上看过一眼,就已经的从那里离开。
若是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那云稀……
楚子策的心里,突然的十分的迫切的想要一个他和云稀的孩子,潜意识的是想要将这件事情从两个人的记忆中抹去,更加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想要永远的留住云稀在身边。
现在,他和云稀之间,总有着许多的不确定,许多的威胁,他经常的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醒,梦到云稀永远的离开了他,永远的让他找不到,他害怕,他恐惧。
他想要有一个保障,有一个确保云稀不会离开自己的保障。
从前,他仰仗的不过是自己的那一点点的自信,那一点点的笃定,现在看的清楚了,才明白那样的笃定和自信,都是云稀满心满腹的爱意给他的。
没有了云稀的决心,他就不再有那样的自信,就如同现在一般,只有这无尽的不确定和患得患失。
害怕着,有一天云稀就不见了。
所以,他想到了孩子,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孩子。
他如今是这楚国的皇帝,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可是现实却是讽刺的,他最想要的,根本的就不是他所能得到的。从前,是太子,很多事情都有着限制,但是云稀的爱却是属于他的;现在,是皇帝,很多的事没有了限制,但是偏偏,从前全心全意属于他的东西,变成了如今奢侈的东西,最难以挽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