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众不注意挪将风衣和墨镜撂在洗手台上,飞速地闪回角落里再等时机。
一人、两人、好些个人,目光无一不落在我那件漂亮的天蓝色风衣和洋气的墨镜上,其中不乏有想将它们拒为己有的目光。我时刻待发——若真有人把衣服不声中响地塞进她们的大包,我就立刻跳出去贼喊捉贼。
进来个清洁工阿姨,目光讶然地瞅了那衣服半天,再瞅了周围半天,理直气壮地大嗓门:“这谁衣服和眼镜啊?”
嚷了两遍没人理,阿姨一只手扯下另一只手的手套,小心地将衣服和墨镜拿起来。我迈步上前,小声谏言,“这好像是不久前出去一女孩儿放下的,她洗手洗完忘记了吧。”
阿姨“哦”了一声,转身拎着衣服出去了,大嗓门儿在休息廊举着衣服喊,“前面有人丢衣服眼镜了吗?”
我将休闲衣上的帽子拉起来罩到头上,用大纸巾掩着口鼻,探头探脑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热闹。
两保镖果然是保镖,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衣服,大吃一惊,上来就问阿姨这衣服的主人哪儿去了,阿姨朴实地往前一抬手,“走了吧,把衣服落下了。”
两保镖脸色青灰,一刻也没浪费时间,撒腿就顺着阿姨指的方向跑去。我才要松口气,却见其中一保镖又返了回来,抓着清洁工阿姨又在问。
到底是职业保镖,不那么好糊弄。
我心慌,此时若走不了我就白忙一场了。打电话给我的两个男人对我都是一个好字,怎奈他们又同时视顾书凝为掌中之珠,这样一来我就更不知该从谁的话去做——信任他们,总不能做到像信任那个人那样坚定甚至盲目。
所以我决定大框架依从他们,小细节自己设定。
正有从洗手间里拉门出来的三个姐妹淘,一路说说笑笑,我赶紧混在她们后头,低着头弯着腰,一路捂着嘴连声咳嗽,终于利用人群的掩护,与拿着手机打电话且往洗手间门口疾步的保镖擦身而过。
出了商场,我立刻招了辆出租车直奔u市三医院。手机里好几通未接来电,大部分是保镖的,另有两个是沈卿来,电话联系不上,他发来短信:不管你为什么甩掉他们,现在就待在安全的地方别动,然后告诉我你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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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感热感你快点好……我知道你躲在空调房……
嘤嘤嘤……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