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慈,直升飞机上载不了那么多人!”
“不多……不多我一个,我一定……一定要和他一起!”
我的嘴唇抖得不像话,手上的力道也没了分寸,一把将沈惜晴推开老远,转眼间又向直升机扑过去。
却是再次被拦住了,这次拦我的人是沈临风。
“简慈,冷静些!他不会有事的!得让他赶快接受治疗!”
“你胡说!”我一把挥开沈临风扶着我双肩的手,声音尖锐刺耳,“他流了那么多血!他一下就没了知觉!你还说他不会有事!”
沈临风力道无穷,再次捏住我一双大臂,“相信我简慈!让他赶快治疗,我保证他会活生生地回来!”
沈临风的话音刚落就朝飞机挥了挥手,不再将时间浪费在与我对峙上。
螺旋浆飞速地旋转升腾,载着沈卿来消失在夜空。
“你回来……”我的视线随着飞机隐去的轨迹,口中喃喃低语,“你好好的回来……我马上跟你回美国,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临风蓦地浑身僵硬,捏着我双肩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简慈……你、你在说什么?!”
我缓缓收回视线,聚焦在他的脸,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翻滚与膨胀在我喉间,让我有口难言。
我微仰着脖子看他,那眉,那眼,那鼻唇,样样都在我心里镌刻,样样都无法被取代……这一刻,我终能无比的肯定,这个人,我自始自终都在与他相爱。
他的笑与怒我见过,他的促狭与淡漠我见过……这一刻的惊惶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更希望这种表情一辈子也不要再在他脸上出现。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触上他的脸,勉强冲他扬了扬唇角,手臂垂落时,不发一言地往电梯间走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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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临风与顾书凝的订婚仪式上,那让我熟悉的声音与那一瞟眼终于对上了号。我没有看错,尽管我觉得难以置信,但穿着婚纱刺伤了沈卿来的疯女人果然就是她——那个在世人印象里精明冷静、端庄得体、从不逾矩的青瓷集团总裁首席大秘,江琳达。
说她疯并不是骂她,她的精神诊断鉴定书上写着“妄想症”,具体类型趋向于“erotomanic.type&implies.delusion”。
我坐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家属监控区,面向雪白的墙壁,听沈惜晴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此时,距离沈卿来重伤失血昏迷已有整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