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好你个沈临风,居然用你的嘴来堵我的嘴!
我“呜呜”直叫,全身上下只有两条小腿能动,就这么扑腾着被他一路弄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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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嘴和身子被沈临风一齐松开,我被他直接丢上了大床。他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居然野兽似地一跃而上,将我制在了他身下,我给他压得“噢呜”一声。
其实他当然是有分寸的,一双肘撑着床面,将身体的重量带走了绝大部分。所以,这剩下部分的重量,诚然是他故意施加在我身上的溲!
“你重了。腰上那堆是什么?看来你这半年过得不错。”
他压着我,那双眼里的光彩我看不太懂,他说这话是夹叙夹议还是揶揄?
输人不输势,我忽略他说我长胖了的事实,把握重点,眼风凌利道恧:
“赶不上你洪福齐天,这就要结百年之好了!”
沈临风豹子似地眯了眼,大概是要剖析我表情中的醋意有几分。然而无论我有醋无醋,对现下的事实也起不到什么改变作用。即便他能改,我也不能了。
所以这对话毫无意义,我不打算继续;关键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压在我身上,我更加担心这样压下去,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他。
暗吐了一口气,我稳了心智,恶声恶形地低叱:
“起来!你快要压死我了!”
沈临风唇角一挑,似笑非笑,非但没起来,转眼间嘴又要欺下来。这十万火急的当儿,我用两只手死死撑住了他的下巴。
他给我撑得一愣。
胸腹在下,脖子以上给强行架起来——这种被嫌弃而导致的曲项向天歌的姿势,估计是他沈临风这辈子头回遭遇到。
这时候的他对我却没了之前又劝又哄的耐心,半点儿亏也不再吃、一分也不肯再让着我了。他脑袋一偏滑下我双掌的托举,俯脸,飞快的一口就咬在我的左手掌缘。
我吃了痛,“啊”地一声本能地甩开了手,刚要冲他骂脏话,被他一手一只扼住了腕固定在我脑袋两侧,光用想的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一幅被投降的光景。
沈临风却还不满足,喘着气沉声命令道:
“小慈,叫我!”
叫他?
我不知道他安的哪门子心,脑海里的执念便是不叫他称心如意!
我字正腔圆地在老虎嘴上拔大毛,
“禽.兽!”
谁知这一骂居然将沈临风给骂笑了。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致使他那风情万种的笑容里有了几分蔑视的味道,
“你记不记得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每次骂我禽.兽我会怎么对付你?”
我怎么会不记得?
可是那时候,我骂他禽.兽多是撒着娇,他说来对付我,实则是卖着萌。不像现在这样,我们荷枪实弹的剑拔弩张,招招都针锋相对。
“以前?抱歉,我以为我们从半年前就只能偶尔聊聊彼此的未来了,不曾想那‘偶尔’也成了奢望,所以回忆从前的戏码我们更加不用上了!”我冷笑,嘴如利刃,“你一个要订婚的大男人,半夜里摸到你未来嫂子的房间里作恶,说你是禽.兽都对禽.兽们不起!”
沈临风敛了笑容,眉头生生给我骂得纠成一团,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莫可奈何的告饶意味,
“半年不见,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一定要一见面就这样骂我?行,不想跟我说话也随你,可是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说话?事情,不全然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会找机会跟你说清楚,只是不能是现在。你明白吗?”
“费话!”我当然不能明白。
所以他气馁地沉了口气,惴惴不安道:
“你……要嫁给他了吗?”
我冷着脸别开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涩然,负气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理所当然的。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对着我,我们都只是回到了原点不是么?我有阿来,你有顾书凝。我要嫁给他让你觉得奇怪?”
沈临风垂下眼帘,薄唇紧抿,明明有话要说,却紧咬牙根不松口。
我心里有根弦绝望地断掉了,随之而来是不甘心与不讲理的愤怒。
我拿眼珠斜着他,语气说不出的刻薄,
“即便你今天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你,我有话要问你,可是不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我这样的身份,于你于我来说都不合适。我怕阿来知道了会误会,你难道不怕你的未婚妻顾书凝知道了会气得旧病复发?照以往惯例看来,她发起病来随时有可能入膏肓吧?!”
我说完这话就倏然住了口。即使我再不喜欢顾书凝,也不该这样诅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