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看向我手里的叉子,烤吐司被我咬得仅剩月芽一枚,若非沈卿来提醒,下一口我真的会把叉尖囫囵进嘴里。
我撇撇嘴,搁下叉子去喝牛奶。
“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心神不宁。”沈卿来切了块小肋排递进嘴里。
我咽下牛奶,搁下奶杯,端正地将手搁在餐桌上,直视他,
“寄东西给我的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可能。”他波澜不惊地抬眼看我一眼,又去切肋排,“只是我不记得了。”
“嗯。”我点点头,“说来你弟弟应该跟她更熟一些。我或许该问问你弟弟。”
“小风?”沈卿来扬扬眉,“要问他什么?”
“只有他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我懒得去回味沈卿来嘴里的“小风”是什么感觉,有些忍不住情绪,“他为什么会把我的行踪告诉顾书凝,顾书凝又为什么会寄礼服给我呢?”
餐桌那头的沈卿来,所有的动作都顿了顿,如果不是我的错觉,那么那个顿点的确是在听我说到“顾书凝”三个字以后。
我暗里吸了口气,叉子也没用,直接用手抓起盘子里的煎鸡蛋,啊呜就是一口。
餐桌那头吃相优雅的男人继续他的咀嚼,漂亮的眼珠子作思索状在眼眶里晃动了两下,“这名字我最近听过。”他反而来问我,“顾书凝,她到底是谁?”
我往椅背里一靠,掂量了一下用词,
“是你们兄弟俩的半颗青梅。”
沈卿来一愣,随即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醉儿,别欺负我。你明知我不记得,还这样跟我玩。就不能好好说?”
我因为他一声“醉儿”柔了心,谈到顾书凝时却语气硬冷而不自知,
“顾书凝是你们共同的朋友,她……很喜欢你弟弟。”
沈卿来的动作再次顿然,似思虑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
“我大概知道这礼服的来意了。一会儿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小风。”
我与沈临风的过往,并没有说给他听,他认为他帮我打电话是理所当然的。我忽略这个感觉,把话题又捡回来,
“你所认为的礼服来意是什么?”
他吞了口牛奶,连咂嘴也优雅无比,
“一周前小风给我打过电话告诉我他要订婚了,想请我们去观礼。这礼服,应该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吧。”
“哐当”一声,我手中的牛奶杯再次应声坠地。
“哇呜!”
候在不远处的露比,再次救护车一般地由远及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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