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激过的灵台澄明异常。简慈忽然回想起被关在房间时,顾书凝那句被ada截断而未说完的话。
顾书凝当时想表达的是“这是沈临风最爱的女人”吧?或者只是……“这是沈临风最在乎的人”?
她苦涩地牵牵嘴角,自己又在纠结什么呢?
这么在乎一个词眼的用法,似乎用不同的词眼就能改变某些即成的事实一样……
自嘲的情绪霎时间溢满她整个胸膛——其实,“最爱”与“最在乎”本来就应该划等号的。她无需为此再有一丝开脱。
这样也好。
原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在她百分之百接受他是沈临风而不是沈卿来的时候溲。
今天这样的局面,也许上天早已注定。
——他在最危急的时刻认清了自己心底潜藏得最深的感情;而她在最危急的时刻,被动地接受了她不敢、不愿主动去做的事情:离开他。
沈临风原本就是顾书凝的,现在……也没有什么理由不是。若唯一的理由就是她,那么这个理由将不复存在了。
过往她与他的那些快乐,他对她的那些温宠与疼爱,算是她偷来的……甚至在几个小时前,她还感怀满腔地读他发来的短信,他说“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
不能再想了。简慈闭了眼,将溢出眼缘的液体逼回眼眶。得他如彼,她该满足;然后放手,在留恋与回忆中逐渐淡然恧。
再度睁开眼睛,简慈目光中有种摒弃了某种东西的决心与姿态。抬眼,她看向距她十步之遥半靠在墙角的ada。
此刻的ada样子凌乱而狼狈,发丝凌乱地遮住半张本就不大的脸庞。她喘着粗气,是被朴金仁的那通撕打折腾得还没缓过劲来。ada正刻也正看着她,疲累却也清明的目光中盛满了劝慰,那劝慰之外,还有ada不愿泄露却无法隐藏的一丝怜悯。
知道ada的心思,简慈轻轻地冲她摇了摇头,尽力露出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来。
难怪她一直觉得ada予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她对ada的信任来得陡然甚至盲目,却从来不觉得突兀。原来,ada是他的妹妹——是她最爱的男人的亲妹妹。
多好。
如果她们能够成为妯娌,必然会更加友爱。只是,这个美好的心愿与设想,大概难以实现了。
……打住。
简慈轻轻吁出一口气,脸蛋微侧,斜挑着眼角睨着长沙发上仍旧沉浸在短暂“胜利”中的朴金仁,
“你就这么让沈临风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