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四下……铁器撞击皮肉的声音在夜色中钝响,听了就让人心里发忤。
两只狼狗被铁链拴住,无法躲远,又实在经不起他这种亡命的击打,纷纷嗷呜叫着往力所能及的范围躲避而去,无暇再去威胁眼前半死不活的“猎物”了。
……
月色中,他猩红着一双眼,猛地将已经瘪得不成型的洒水壶狠狠砸向别墅的大门。
“砰”的一响,接着是铁器堕地的嚣张声音……他已刻不容缓地上前将简慈提腰抱举在怀里。
“慈!”他平视着面前几乎生气全无的小脸,蓝眼睛里热泪横流。他想去碰她,又怕一旦松了固在她腰间的手,就会让她再煎受一次撕扯之苦。
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绯薄的唇胡乱地亲吻她的下巴与脸颊,“慈,你醒醒!是我!是你的郝仁!慈……你跟我说句话……噢god!慈……你醒醒……”
他哭着,没有瞥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星光。
她在他怀里昏迷过去的时候,他正朝着别墅大吼,“ohshit!openthedoor!quick!youshit!”
.
简慈醒来的时候,疼痛一发而动全身。手腕、腰眼、小腿的锐痛让她的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她喉间发苦,心里却还在暗笑——“五马分尸”最初的体征感觉,应该就是她之前感受过的那样吧。
“慈……慈……”
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疼痛与叹息,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又重新出现,冲击着她的耳膜。
是他!
她记起昏睡前的一幕——是他将她从那苦逼的极刑中解救出来的!
“郝仁!”
简慈扭头,不费吹灰之力地对上分寸外郝仁的眉眼。
一秒,两秒……五秒……
简慈轻轻地笑了,眉头却微微拧起,“你哭起来的样子好矬啊……”
郝仁没有笑,澈蓝的眼睛里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面前这女人从前对着他的时候,多数冷得像冰,偏在这伤得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对他露出温暖如阳的笑。
“我没事,”简慈缓慢地将被子下的手挪出来,要去抓郝仁的手,“只是被折腾了一顿,死不了……”
郝仁偏过脑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使劲地闭了闭眼。
简慈瞥见那些滑落的水光,喉间一涩,才要勉强开口调笑,郝仁带了酒气的薄唇就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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