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分辨不了简慈眼里细微的变化,只觉得她欲言又止。
她那些所谓的“调查”,当真以为他从来都不知道吗?
他去顺藤摸爪的查一直跟她接头的人,对她调查的事情更是强按下好奇心地不去触碰。他一直在等她,等她自己来跟他说明。可是她除了一口咬定他就是沈卿来之外,再不肯多说一句。她那些私下的小动作,更是不愿意让他知晓半分。
其实凭借他的力量,她要什么样的消息他都能查出来给她知道。只她从来不问,也从来不向他求助。
她就这样不肯信他和依赖他——这点最让他窝火!
为什么她不能撇开他的身份单纯的与他相爱?如果他不是沈临风或者沈卿来,她是不是就完全不会爱上他?
这个傻女人呐,叫几乎无所不能的他心力不支!
她再三触碰他的底线,叫他想放开她的念头越来越频繁,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怎么能?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险处是不是?
无端的遭到嫁祸,接着是被人绑架……这种事情换了其他人早就该学乖了,可是她的警觉性怎么还是这么低呢?
会谈结束后,他第一时间来房间找她,要带她去吃饭。敲了一阵门,她未应,他便以为她还在睡。想起前夜对她的冷然,她必定失眠一整夜。他心疼又暗自愧疚,便不忍心再继续敲门吵醒她了。
晚饭过后,他推了应酬,吩咐其他员工自由活动,自己一刻也没耽误地又来找她……这才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间里。他以为她起床后自己去逛了,给她打电话,她居然停机!
……
想及此,沈临风的怒气又翻涌上来,使劲捏住她的双颊逼她集中精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被人下了迷.药差点迷.奸这种事对你的撼动力到底有多少?你怎么这么不上心?陌生城市不比w市,你若是丢了让我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你?你若是被人强要了你让我怎么办?!”
简慈给他捏得双颊酸疼,他的话更像刀子一样剜她的骨。
她心里愈来愈烦躁,使劲地拧了拧脖子甩开他的钳制,朝他低吼:“你找过我吗?你不是跟你的商大小姐相聊甚欢吗?!你们吃过饭喝过酒了吧?怎么不接着去酒吧唱歌呢!二人合唱的英文歌多了,你跟我没缘份合唱,可是跟她多合拍啊!你们两人,无论是唱歌还是说话都是琴瑟合鸣、相得益彰的不是么?!你又何必找我呢?!”
新愁与旧伤,相辅相成齐头并进。简慈胸腔震动,黑亮的眼睛里水光盈盈,盛满了委屈与愤然。
沈临风被她一番抢白却忽然平和下来,看着身下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压低被她撞痛的额头,抵着她的额轻轻磨蹭两下。
在简慈以为他是无言以对,就要使力推开他时,他沙哑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我帮你放水洗澡,然后给你叫外卖。想吃什么?”
“我不用你帮我!”简慈更加认定他突然的温言和语是被她说中了心思而心虚导致,用力地拧着身子要将他去身上甩下去,“我有手有脚的会自己放水自己吃饭自己夹菜自己擦盘洗碗冲筷子!你省着你的力气去帮那些有需要的市长千金吧!”
沈临风终于苦苦低笑出声,“我没帮人干过洗碗擦盘子的事。是那个商音她……”
“没兴趣听你们的故事!”简慈冷声打断他,“你到底还要不要强上?不上就赶快起来!我要上厕所!”
沈临风没有马上回应她,似乎是酒精发作了,也或是刚刚历经的一场剑拔弩张伤了元气。他侧脸偎在她气得发烫的脸颊边,热烫的唇一下一下扫过她的耳根。
“沈临风!”
简慈再度低吼,马上教他一只食指拦住了嘴唇,“消停一晚我们再好好谈。”
“到底谁不消停?!”简慈不服,语气却已经软和许多。
沈临风在她耳边轻轻一笑,“是我,是我不消停,却是你让我没法儿消停的。”
简慈二话不说,张口就咬在他抵住她唇畔的食指上,他闷叫一声将手撤到她颊边,轻扯她的脸郁闷道:“出去几个小时,回来怎么变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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