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天,气候温暖怡人。她却犹如一头栽进了阴冷的寒潭之中,周身冷得发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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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次”一声脆响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音,将咖啡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与几个服务生的视线一齐吸引到角落里。
脸色发白的年轻女人正拎着一个牛皮信封缓缓站起来,巴掌大的脸上泪痕未干,目光有些木然。
“对不起,我摔碎了杯子,我赔。”简慈对最近处的一个服务生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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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慈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漫无目标地游走,直到穿着低跟单鞋的脚发疼了才收住脚步就势坐在路边的坛边缘。也不知这一路走了多久,原来明媚的天色已经暗下来。简慈抬起头,天边一抹晚霞浅淡地挂着,低调的惹人喜欢。
有大人牵着孩子经过她身前,无端地就吸引住她散乱无焦的视线。她一路看了人好久,那孩子觉得奇怪,频频回头望,末了,小声告诉妈妈:“那个姐姐好像是被人弄丢了。”大人头也不回地低斥了孩子一句,将孩子拉走了。
她苦涩一笑,心想那孩子说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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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沿海城市,入夜后的空气渐渐湿凉,简慈的神识给一个寒颤拉回现实。
街头霓虹缤纷亮起,她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时间,自己竟然在这坛边枯坐了几个小时。
时近八点,她手机上除了中午收到的短信之外,直到目前都没再响过一声。她脑海里不期然就涌现出那个人的影子。难道他还在参加会谈么?他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么?还是会谈过后他直接被那位市长千金拉去吃饭了,根本就无暇顾及到她?
旋即,自己又推翻这些设想。
也许,他只是不再刻意地顾及她。
他昨天表达得已经够明白了不是么?
——如果她继续当他是“阿来”,他们便回不到从前。
从前……到底是哪个从前?
又是谁和谁的从前?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依然是混沌不堪的一团,她不觉扁了嘴,鼻尖又开始泛酸。
脑海里一直是一张脸,心里一直是一个人……可是现在,她不再笃定……
太阳穴忽然尖锐的抽痛不已。她缩起双腿下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摁着太阳穴。
一阵春雷滚过的声音,天空有细小的液体点点滴下。她抬头,半张着嘴,估摸着这是要下雨了,却没有避雨的意识。
直到豆大的雨点密急地淋了她一头一脸,她“哇”一声,和着一道惊雷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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