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惩罚似地离开了她的唇,凝着她,“回答我,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她无意识的低喃。他自嘲地叹息,喃喃自语,是爆发前压抑的低沉声音:
“简慈,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这句话问的是谁,他自己也不能肯定。
她明明神智已失,此刻却像是有意识回答他的问话,“阿来……阿来……”
他猛然抬头看她,眼里冰火交融,堆砌出巨大的哀伤,“简慈!你看清楚了!我是谁?!你当我是谁?!”
愤然的低吼从喉咙啸出,他的动作不再温柔。
她的唇被堵住,还有尖锐的疼痛,却觉得周身清凉无比。体内的燥热暂时得到了缓解,神识也仿佛有了一刻的清明。身上的男人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的阿来,是那个无论改成什么名字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阿来。
“阿来……阿来……救我……”
她哭叫,口齿不清,双手挥舞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捞住。脑海里是两次受辱的情形,而他是她的保护神,她相信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阿来?”他冷笑,“阿来能救你吗?他自身难保,他是个活死人!他有本事救你吗?!”他积压在心头多时的郁火瞬间串到顶点,狂怒与憋屈吞没了理智,双眼赤红似血又冷凝如冰。
“不要……不是的……阿来……你救我……”
她恍惚中听说“阿来是个活死人”,为此心头钝痛得无法自己。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煎熬达到顶点,愈来愈急促的粗喘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他捉住她的手腕,大掌一收将它们提高在她的头顶,压低嗓子喝道:
“我不是阿来!可是我能救你!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只有我能救你!我不是沈卿来!我是沈临风!”
他狠厉中带着绝然的颤抖,猛地甩开她的手,她便像一片朽叶般倒落在地。
“不要……呜呜呜……”她双臂环抱住自己在地上挣扎,又冷又热的体表感受叫她难受到了极点,“阿来……不要别人……阿来……”
他愤然闭眼,一把捞起她,打横抱着就往浴室里走。
浴缸的水已没过三分之二,他颤抖着手臂,迟疑了两秒,终是将她重重地置进浴缸里,扭头别开视线。
“啊——!”骤来的冰冷让她尖利地扯嗓叫喊出来,好一阵几乎没了声息。
他差点忍不住转过头去,拳头捏得死紧……终究只是凝耳听她一阵接不上气的抽息。
他扶门而立,胸膛起伏得剧烈。
她难受,她冷;他比她更难受,比她更冷!
她大哭起来,冷水让她稍稍清醒了些。恍惚中她看见男人背她而立,那么近,却又那样遥不可及。
“阿来……”她哭喊着朝他伸出手。
他猛然转身,迅速地撕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在她恍然且惊愕的目光中踏进浴缸半跪在她身前,双手一分,拉大她的双腿。
她恍惚中露出一丝惧色,他心里一沉,皱眉冷嘲,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
“不是阿来就不行是不是?不是阿来就不行!是不是!?”
她微张着嘴,有银丝从嘴角牵出,脑海里混沌一片。他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懂,像是对又像不对,她尊寻本能的想法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受不了她这样子!她可以永远当他是他哥的替身,可是他越来越不能容忍她将他视作替身!
向来温雅的脸有些扭曲,他附在她耳边冷冽低笑:
“我不是沈卿来,你看清楚了。可是我要你……我就是要你!”
“阿来……”她背对他,被他扯着手臂,黑暗中泪流满面,有种无奈的凄绝,“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为什么……你不承认自己就是……阿来?”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