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我的确觉得你很熟悉,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这感觉。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熟悉,但它的确存在,并且很强烈。”
简慈听得心神激荡,却不能叫沈临风看出端倪来,只能将脑袋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溲,
“那你就没想过原因么?为什么会觉得我熟悉呢?”
搂着她的男人身体明显一僵,声音也随之清冷,
“简慈,你想说什么?”
“阿临……”似没在意他的态度转变,她忽然柔声唤他。
他怔住。
她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这样叫他的人恧。
他心目中——他的女人。
“嗯?”他掩住澎湃的情绪,尽量不动声色。
他想要继续这场谈话,要弄清这女人在逃避些什么?她是怕负了大哥?如此说来……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大哥目的真正的状况?可是……
女人没觉察他内心陡升的矛盾情绪,轻轻地问:
“你周围,有没有过失忆的朋友?他们忘了从前的事,忘了从前的人……”
“阿兹海默?”他讶然问道。
她这么问,让他想起他在阳光书屋的房顶上给她唱的那首歌。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阿兹海默是会渐渐忘了所有人,包括自己。我说的是……只是忘了一个,忘了那个……他最爱的人。”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意有所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
“你说的可能是选择性失忆症。怎么?你有朋友得了这种病?”
她苦涩地闭了闭眼,在他怀里仰起头,他便压低下巴看着她。两人的眼睛一上一下近距离对着。
“你。”她突然说。
他剑眉一挑,“什么?”
“你斗鸡眼。”她接着说,飞快地将眼珠子整个了斗鸡眼,再飞快地还原来。
那一串动作看得他一怔,实在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她居然突然无厘头。投降似的抚了抚额,他的嘴角扬起老高,低低的笑容连串从喉间逸出。
“饿不饿?”笑得够了,他搂了搂她问:“去吃饭?”
“嗯。”她乖巧地点头,双手满足地环住他的腰,心想这事儿得慢慢来,得一步步循序渐进。
她不能把他给逼急了——这人若是倔上了,真的再不理她,那她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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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百年老汤馆里飘香正浓,宵夜族不在少数,生意好得很。
简慈与沈临风坐在小店的最角落——两人在机场结下的梁子貌似还没力气就给解开了。
沈临风看着对面将牛肉面吸得嗞啦作响的女人,心里的满足与温柔不可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