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溪相处的三天,他们刻意撇开一切影响情绪的人和事,她一直没有、不想、也不敢去问他——
你,是爱着顾书凝的吗?
四年以前,沈卿来对沈醉的爱她能够确定;四年以后,沈临风对简慈的爱是否还能如一?
阿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四年的时间给我们造成了多远的距离?
要找回从前的你,除了让你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障碍需要我去面对和翻越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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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凝着那个瘦削娇小的背影,心头按压不住的疼。
单薄的身体靠在木椅背上,腰板却绷得笔直,一双秋水剪瞳穿过堂屋里临河敞开的木门,静静地凝着夕阳余辉笼罩下的望春河水……
他刚上二楼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简慈就用这副姿势在他的水阁堂屋里等他。他再下楼来已是十分钟以后,她依然是那个姿势。
那一瞬间,他除了心疼,还有不可逆的绝望产生。
——他走不进她的世界了,再也走不进恧。
从前是没有那个天份,现在,却连权利也要失去了。
她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没有回头。却也不用回头就能令他感受到她满腔的沉郁。两年了,他始终是没能让她开心起来。可是……现在呢?
“难道那个人也不能让你开心起来吗?”
沙哑的声音划破安静的空气时,郝仁与简慈都是一怔。
郝仁望着简慈猛然转过略带惊惶的小脸,笑得抱歉又苦涩。
他自己也没想到,心里的话居然张口问了出来。
“胡金山!”简慈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蹙眉瞪他,“我不记得这是你第几次这样站在背后吓唬我了!但是这次我相当严肃地警告你,不许再有下次!你的行李放好了么?放好了我们就去吃饭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郝仁默然,意味深长地盯着转过身去关堂屋木门的简慈的背影。
感觉到他不对,简慈安静地转过身来,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人也叫我胡金山,”郝仁淡笑,隐约的自嘲,“自从你给了我郝仁这个名字以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胡金山了。只到,那个人来到你身边。”
简慈愣住,第一次无法回驳郝仁的话。
沈临风的确是从来都管郝仁叫“胡金山”,可在她的面前,也就叫过那么两、三次,她居然就被他影响了。郝仁这样刻意提出来,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简慈叉着腰的手垂下来,“郝仁……”
“胡金山就胡金山吧!”郝仁咧开嘴无所谓地露出大白牙,“胡金山好饿!走吧慈,我们去吃饭,还是去双桥吧!”说着两步靠过去拉起简慈的一只胳膊。
简慈身子往后挣,另一只手把住桌沿,郝仁没拖动她。回过头,见她正微眯着一双大眼打量自己。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简慈慢慢地问。
郝仁硬扯出来的笑容僵持不了多久,嘴角缓缓垮下来,松开捏着简慈胳膊的手,转过身来对着她,
“回美国有点事情,我发短信告诉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