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临时演员专业户,待过的剧组连他自己也算不过来。却由于每部剧的戏份都不多,与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想要深交便很难。是以这些年来,他虽然与谁都能见面熟,但是论诚心相待、毫无利益相交的朋友却没几个——简慈便算得其中之一。虽然他们结识时间很短,但在结识的最初,简慈就让他感受到了她的真诚与简单,他觉得与她分外投缘。
此时,见平时工作沉稳牢靠的简慈像孩子一样流露出对他的不舍,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老家里最粘他的小妹妹的模样,忍不住伸出大手抚上简慈的头顶揉了揉,柔声道:
“别这么苦逼着脸,丑死了!你不用有任何自责心理,实在是那女的太雷!这份短工我要是接着做,受的气估计比得到的酬劳还要翻出好几倍呢!再说了,这一行说大很大,可是圈子里来来往往就是那么些人,咱以后逢到的机会还很多!”
简慈心里突然有股异样的情绪,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已经没有具体印象的那些时候,就有个人经常这样以手轻抚她的头顶了。她仰起脸,呆呆地望着沙明明,喉咙里像是哽着什么东西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百米开外,一身白色休闲服的俊逸男人正向着122号摄录棚缓缓走近,那边一对年轻男女略显亲昵的形容被他尽收眼底恧。
沈临风不觉顿了脚步。
墨镜后一双心灵的窗户觉得犹如被刺激性气体熏了那般,感觉扎眼。
他小幅度地摇摇头,伸出修长的指,将墨镜又往鼻梁上方推了推,头也不回地淡声吩咐跟在身后的助理:
“算了,还是先去宾馆吧。打电话给穆静和黎佐,让他们等我过去再出发。”
助理点头应了,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跟上沈临风头快速往停车场方向走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