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慈围着床转了一圈,床上和床边的地上都看不到那套粉蓝色的睡衣。她又将原本铺得整齐的床铺翻开,料想之中的,也没有。
她跑去浴室,浴室的格局不复杂,一眼能望全——洗浴间和洗手台上也没有。想了想,又神经兮兮地跑到房门处拉了拉门,房门还和她洗澡前一样锁得牢靠……
她拍拍脑袋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的忘性真是太大了。常常前一分钟做过的事情,一分钟以后就可以忘得干干净净。甚至有时候连做过的事情都没有明显的印象意识。
自从进入青瓷视觉工作以后,这样的情况愈发愈频,是心理潜在的压力造成的么。
她想出成绩,想拿“金爵之眼”。
虽然嘴上没说,同事们从她向来清淡的言行里也看不出端倪,可是她太明白自己对那座奖杯有多渴望……
摇了摇头,她不让自己有机会多想。思维会顺竿爬,一直爬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她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把行李箱拎出来放在地上,打算从里头再拿一套睡衣出来……然而她摸遍了所有暗格和大小口袋也没能找出哪怕一件,可是她的箱子里原本还应该有两套才对!
她不可置信地跌坐在行李箱子旁边,脑海里一片空白,怔愣了一会儿,她突然将行李箱抱起来,呼啦一下掀了个底朝天溲。
她在那堆散落在地上的小袋子里翻找,又把空空如也的箱子前后搜了一遍,结果却与之前相同。
仿佛,那些内衣裤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
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的光线昏晦不明。她没有开电视,安静得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门外的走道里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总有人开关门的声音传来。同事们都还在聚餐宴上,不会这么早回来。
她迫不及待地将房间里所有可以亮的灯一一亮起……忽然间她运动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奔到衣柜旁拎出一只艳红色的行李箱丢到穆芳菲的床上,沉了口气,她把箱缘的拉链缓缓拉开…恧…
箱子敞开,她倒抽了一口气——头天她与郝仁看到的那几套叫人想入非非的内衣裤此刻一无所踪。
她终于觉得有些悚然,愤怒的声音有些失控的在房间里响起:
“是谁在开这么猥琐的玩笑!是谁?!”
没人回答她,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是“叮咚”一响,她颓然地躺回自己的床上,单手抚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