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粒提拉米苏。”
——时光在她的身边流转,有关他的记忆不离不弃。情在不愿醒,不顾流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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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风一愣,随即勾唇一笑,眼里却没有笑意,缓缓抬起手背揩去嘴角的点心碎沫。
气氛陡然间凝肃。简慈意识到了,神情一僵,随即抱歉地一笑,坦然道溲:
“我刚才并没有把你错看作是他。”
沈临风听了一讶,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着简慈。
她知道他介意这件事恧?
她怎么看出来的?
每次她把他错认的时候,神情都是恍恍惚惚的……居然还能注意到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小情绪?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他甚至不能释然地面对这种情绪——
他介意被她从身上找哥哥的影子,介意她透过沈临风看沈卿来。
他原本是无需在意的。
他们的相似程度在双包胎中也属罕见。从小到大,被错认已成了家常便饭,他们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没办法控制情绪与思路了——
每当这个女人有错认行为时,他心里都会无端地陡生烦闷。
是自尊心作祟吧。
从小,他最介意、也最不愿意的事,就是被人当作是哥哥的替身。
……
简慈的声音打断沈临风的思路幽幽传来:
“我以前的那些行为……也都属于无心为之。因为你们兄弟俩实在太像了……”
沈临风翻滚的思绪略有调整,淡淡接道:“我知道的。”
简慈接着说:
“刚刚那句话……噢,就是你的嘴角边沾了粒蛋糕屑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那就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过的。”她伸出食指轻点一下自己的唇角,“这个小动作,就是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做过的。”
简慈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睛因为陷入回忆渐渐的亮如星晨,两粒黑葡萄似的眼珠灵动流转,有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叫沈临风暗里惊艳。
“你知道么?”简慈面露一丝跃然之色,笑问沈临风:“在那之前,他还以为我是个哑巴呢!”
沈临风忽而莞尔,有些阴霾、复杂的心绪瞬间被抛诸脑后。
他怀疑地挑起眉毛,笑着问简慈:“话多成这样也会被误作哑巴?”
简慈听着心里一乐,却故作生气地白了沈临风一眼,转而目光悠然,感慨道:
“那是我坐飞机那么久以来,头一次晕机晕成那样,我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不过……后来想想,我还真是该感谢老天爷啊!”
“感谢老天爷让你晕机?”沈临风调侃道。
没想到简慈想也不想就回答:
“当然!感谢老天爷让我晕机,感谢老天爷发了个沈卿来过来照顾我!”
她忽地在额前合起掌,闭着眼朝虚空中一揖,端肃地说:
“小可多谢老天爷爷!”心里接着默念:“感谢让我们爱上,祈求让我们再次遇见!”
沈临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看着对面一本正经朝天作揖的简慈,嘴角扬起一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
这个女人……
他心念一动,不痛不痒地问:
“如果老天爷这次不帮你了。你要怎么办?”
“呃?”
简慈的手还揖在额前,睁大两只眼睛通过胳膊围成的框看向沈临风,反应不过来他意欲何指。
沈临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说出的内容对于简慈来说却犹如冬天里陡降的大雨,将她刚刚跃起的情绪淋打得萎靡,“如果,如果你拿不到‘金爵之眼’,你要怎么办?”
简慈愣了愣,眼里的光彩瞬间黯然,缓缓放下揖在空中的手臂,像学生那样交叠搁在桌上。她不说话,眼睛看向窗外,雨水冲刷着玻璃,街景看着有些扭曲。
“沈临风,你就是这样的让人失望呢。”她盯着扭曲的街景,幽幽地说:“你就不能问我,如果拿到了‘金爵之眼’,我下一步要怎么办么。”
沈临风说:“好。那你拿到了‘金爵之眼’,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简慈缓缓转过眼睛,盯着沈临风搁在桌上的修长手指,“去找他。”
“找到他以后?”
“和他继续相爱,和他在一起。”
“如果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爱你呢?”沈临风一瞬不落地盯着简慈的脸。
简慈说:“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感情。”
沈临风往后靠进沙发背,轻轻地说:
“如果他再也看不见你,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你碰他的手他不会回握,你吻他的时候他不会回应你……你还要去找他吗?”
简慈呼吸陡然急促,下意识地伸出手抚在胸口挂着的小哨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