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慈在第二天上午醒来时,沈临风已经离开了沈宅。
她侧过头看向窗外,额上的冰袋“滋溜”滑到枕头上。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挺身坐起来,背脊靠在床头,双手抱着膝。
缓缓地环视一周,这里安好如昨。
她顿时有种错觉,仿佛过去的那四年只是发烧昏迷时的一个梦,而梦醒后一切静好——她还是混血儿;她一直都姓沈;照片上妈妈抱着的那个女娃娃眼睛下方没有月亮型的胎记;那个女娃娃就是她自己;爸爸还管她叫“醉丫头”;阿来仍然叫她“醉儿”,她敲敲床头的墙壁阿来就会在那边回应她。
这么想着,她便曲起右手的食指……
窗外,娇阳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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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轻轻响起,紧接着是沈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推开门,沈航探进脑袋,看见大软床上并没有人——他姐姐正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朝着自己微笑。
沈航从前没有见过他姐姐化妆。
此刻,她将脸孔抹得清透粉白,眉毛描得英气十足,嘴唇上抹着淡淡的玫色唇彩,小巧的脸蛋上,刘海已被全部梳往脑后,露出饱满而光洁的额头,头发被绑成马尾,脖子的弧线流畅而柔美。
沈航一时间恍惚不已——这分明就是四年前矮子醉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