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很有些后怕的。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置身在青溪镇一间民居式旅馆房间里。更为惊悚的是对面的床上有个褐发蓝眼的外国男人睡得正香。
她顿时觉得血浆都凝固了,下意识的打量自己周身。
貌似一切安好。
松了口气,也不那么惊慌了,趁着那男人还在微鼾状态,坐在床上抱膝回想。
……
一盏茶时候过去,她的回忆拾起了个大概。轻手轻脚地光着脚下床,静静地走到外国人床边细细打量他。
果真很像。
那就难怪了,她抚额,无奈而懊恼地低叹了一声。
床上那男人被这幽怨的一叹惊醒,悠然睁开眼,澄澈的蓝眼睛绽出碎钻一样的光芒。
“嗨,你早。”
他亦一样镇定自若,被她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丝毫不觉得窘迫。
她想,那毕竟不是他啊。只是,那样的五官,真的很相似。
男人坐了起来,稍仰着头就能与她毫不示弱地对视了。他说:“昨天你醉倒在酒吧里,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有把你抱到这里来,你放心,我没有欺负你。”
这男人的声音跟磨砂一样的质地,又引得她深思了几分,如果不是略显生硬的中国话口音,恐怕她又要不自主地陷入回忆。
“谢谢你。我们两不相欠。”
她说完就转身走回自己的床边,拿起枕边的小包,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
外国男人想了想,终于明白这女人说的“两不相欠”,是指他昨天在酒吧里忽然吻她、接着被她扇了一耳光的事。
“你还是欠了我。”他音韵从容地看着她。
女人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漂亮的黑眼珠赚了半圈,说:“这房费多少钱,我付一半。”
“噢!”他抚额低叫:“别把自己武装得跟个坚果一样。”
女人摇摇头,“听不懂你们外国人的笑话。”
外国人哈哈一笑,望着她,“我是美国人,我叫henryhook,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顿了顿,回答:“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