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我:“要刺激我也不该挑这么个时候。我上午才离开拉萨,这会儿伤心得狠。不想接电话,哭了一早上,嗓子哑的。”
我问她:“你这样油盐不进的情场老手居然还能为情所伤。我觉得我该恭喜你,要姐们儿帮你讨伐喜马拉雅以示庆贺不?”
她说:“别扯了。你要真有心就来丽江陪我买场醉吧。不说了,马上飞。”
我说:“哎,再问一句。你的新情人在丽江呀?叫玉龙雪山还是黑龙潭呐?”
她说:“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啊?”
我说:“谁说不是呢?”
搁下手机之后我平静多了。斜躺在床头,盯着天板,渐渐就来了倦意。
睡着之前,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是——连小溪和喜玛拉雅都分手了。阿来,我只能相信我们的爱情了……阿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被枕畔陡然震动的手机吵醒,我先以为是短信,闭着眼沉默地期待了一会儿,然而震动一直持续。我清醒了一些,心里一惊,反手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
——中年女人在嘲杂的环境里用干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我一个两个月前我曾当面解答过的问题。
我拧着眉,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隔着听筒又解释了一次,其间被“啊?”和“什么?”逼得不得不重复讲了两个完全相同的长句。
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到底还是承认自己健忘。
挂电话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了。”
结束通话,我看了下通话时间,2分44秒。再看北京时间,17点44分。
沈卿来还没回来,也没有新的短信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