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的光线中,他的眼睛深黑明亮,隐晦的热度蒸发出来,这一身优雅矜贵的打扮也没办法拦住他情绪中的尖锐,有什么黑色物质在他眼睛里面浮沉,阿姨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只能点头。
莫名心惊是阿姨当时的感受,她耳畔撸过风声,男性气息在这个夜晚罪孽深重,重重激荡着空气里的香甜女人味,是刚才那位短发小姐留下来的。
“三公子,您去哪里?”
高高的男人背影冷凝,覆了一层如霜如雪般的光影轮廓,飘渺四散,然后他以一个凌厉的动作穿上了扔在沙发靠背上的羽绒服,他排斥与人说话,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家。
门口一阵冷风,嗖嗖而过,阿姨像被施了定身咒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从草色凋零的台阶上极快消失的那道高高的身影。
这时候白颂璇烘干双手从卫生间打开门走出来,阿姨回头看见了她,遂关上防盗门,院子里的狂风在夜色里呼啸。
客厅明媚如昼,栽满馥郁朵的温室一样,纵横的水晶光线宛如极地里的幻影,白颂璇与阿姨皆站在中间,她刚笑,这笑容就又落回了原处。
“我家三公子临时有事出去了。”
战宇峥!你太没品了!做人的基本素质与商场上对合作方的起码尊重一丝一毫也没有!纵然这偌大港城他一人独大,但她不信这世间大大小小豪门贵胄尽皆他目中无人的模样!
白颂璇看着灯火阑珊处的夜色,慢慢熄灭了五秒钟前那基本上再也没有办法忍耐的怒意。
“既然走的急,想必也是要紧的事,我等他。”她挥挥手,说的潇洒,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有两种可能,一种如她所说事发突然;第二种那就很显然了,他费力以一种小事把她叫到家中然后离开,不就是想捉弄人么。
豪门贵胄没有赚钱的压力,没有生活的烦恼,拿看不入眼的人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也无可厚非,她做这个调剂品就是,等就是。
“阿姨,我等他,你家有茶叶吗?可以的话我想喝杯热茶,”她笑着把羽绒服脱掉,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来蹲守,“你家太暖和了,我真怕我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