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说话,也是没了力气。
张玉莲心平气和的继续:“冯遥遥儿子懂事的时候她已病重。你父亲叫人强制把孙子和冯遥遥隔离开,很少让母子见面,你心里明白,那个时候只有冯韵见得着你大儿子,这孩子是被冯韵手把手给教坏的。冯韵推我下二楼,我不相信这事你不知道,事后家里保姆全不知情,这必然是你从中给冯韵摆平的。”
“我今天来,第一是想让你明白,你娶了我张玉莲之后又想让别的女人进门,先是冯遥遥,后是冯韵,在这件事上没能如了你的意根本不怨别人,只怨你自己,是你无能。你但凡有个男人的样子,年轻时就不该点头娶我,而是该去娶你喜欢的女子,你这一辈子,负了多少人。”
张玉莲叹息:“第二我是想告诉你,咱们虽是夫妻,但这些年仅有的牵扯也是我心里的那点恨,现在也算都已了结,我们夫妻之间一直就没有多少情分,也谈不上缘尽,你要的是想得通,咱们就离了吧。来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前两日也问过我两个儿子的意见,我这么大年纪了本不想折腾,但我到死那天实在不能顶着你妻子的身份下去,下辈子我也不愿再跟你遇见了。”
病床上的陆父,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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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安排陆菲回来了一趟,陆显彰毕竟是陆菲的亲生父亲,陆菲怎么都要送最后一程。
陆菲哭的很伤心,她对大伯有感情,跪着就想起大伯往日对她种种的好。
那事新闻上报到只为找到十五,陆家的血腥事并未报道,完全压下处理。
有的人说,人都愿意跟着有钱人混,一不注意就混发达了,这不假,例子太多。
许就买房子的那回跟陆存遇喝酒,喝醉了,跟陆存遇直言,他说:“陆总,我要感谢你的提拔,你的担心我懂,放心,我不会走错路。以前听人说,没钱人混社会,有钱人玩社会,我还只是坐在一旁听听,想象不到怎么混、怎么玩。现在我看得特别清楚,但我会把握分寸,好好做事。”
江曼觉得就十五这事来说,太多咬死人的犬在抓捕时被击毙,而十五没有。
金钱和腐/败这两个词是联系在一起的,也是一种社会常态,见得多了,她也就渐渐地麻木的没感觉了。
陆菲回来之后第二天就走。
陆存遇还有江曼去送陆菲,去机场的路上,陆菲说起自己最后一次和大伯吃宵夜。
陆存遇听着陆菲说那晚的事,没有说什么。
回去之后,陆存遇问了陆显彰的秘书,那晚陆显彰半夜跟什么人谈事情?
秘书说,这事不清楚,按理说半夜没有事情处理,公司不忙,资金链处于瘫痪状态还有什么可忙的,人人很闲。
陆存遇计算着,陆菲被安排在休息室上网一个小时左右,陆显彰公司距离冯韵住处很近,那一个小时,陆显彰究竟有没有离开过公司?
冯韵儿子的智商不如常人,但也有十来岁孩子的智力。
小杉跟江曼说过,陆显彰曾安排教练教人开车,还说一些很笨,怎么教之类的话,那个教练没人知道是哪找的?也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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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菲在去机场的路上也说,那晚去拿冯安雅的照片,外婆穿着睡衣,又说很困,怎么会又下楼了?
如果外婆不下楼,也不会死。
这些事情在陆存遇的脑海里装着,如今陆显彰人已死,再计较也没有意义,冯韵没有亲人,陆存遇更不会为冯韵这个曾视图杀害母亲的凶手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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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了两个月,张玉莲和陆家那边算是彻底没了关系,离了。
10月份,这个城市的天气不见凉爽,太阳一出来还是很热。陆存遇去看了一趟十五,亲手喂了牛肉给它吃。
陆存遇和江曼的婚礼一拖再拖,准新郎虽说老婆搂着,儿子抱着,没有什么遗憾,却也不满足于此,总想当一把真正的新郎。
江曼先前那套定制的婚纱还在家中,上回是怀孕,款式上有局限性,高跟鞋的也不能穿太高的,这回孩子已生完,时间充裕,两人就又研究重新定制了婚纱和礼服。
这回张罗婚礼,较比上次张罗婚礼,江曼这个新娘子的心情是轻松的。
上回处处顾虑着肚子里的小陆望,完全把婚礼当成任务一样的准备,只想尽快举办完歇歇。
陆存遇和江曼这回是打算享受过程,他完成新郎应做的神圣承诺,他想,女人大概也都会有一个洁白梦幻的新娘梦。
10月3号,大家还都在放假。
婚礼的伴郎人选陆存遇早已有了,按照这边的习俗,伴郎伴娘都最多只能四个,订下了付迁,金科,周兆民,还有一个冯原。陆四婶和张玉莲本不同意冯原这个伴郎,那毕竟曾经是陆存遇的大舅子,这不太合适。
陆存遇始终觉得老一辈的人很是迷信,他就偏不信这些,也已经不止一次在迷信方面的事情上持反对意见,他希望得到前大舅子的祝福,让冯原释怀过去,在婚礼上。
江曼这边,夏夏还羞涩的问了冯原来不来,江曼没有任何意见,所以这事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