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残破的黑色披风紧紧的将那个小人儿裹附在身前,他满手鲜血,双臂带伤,身后的黑衣混着血浆紧黏在背上,裤腿里的血泥灌了半靴,只有身前,除了那并不完整的披风残豁半角,内里的人儿却安全的被守护着。
她未曾用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未曾说什么感人至深的话,她只是轻言淡笑,将自己残躯托付……
"这毒性烈的很,这一次我只怕是活不成了,唯有遗憾是母亲身陷囹圄而不得搭救,到底一场血缘,终是欠着她的,所以我今日厚着脸借着昔日稀薄情谊,请托各位一些事……"
"这件事,你们可以拒绝,我实心里也希望你们拒绝,这样我既有了理由说服自己安心去死,也省了你们搭上性命冒险……"
"我愿意!",她话音未落,小五就急着表态。
书阁内,满屋数十如木桩罗列般有序的影卫,俱沉默以待。
黄昏的光影照在她脸上,难得的温和,她笑睨了小五一眼。
"你说!",首领暗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阁中,悠悠响起。
元宸慢慢敛去脸上的笑,双眼乌沉的像两瞳寂寂幽潭,她扶着小案,踉跄两步才站稳,小五刚想上去扶,就被她抬起的手止了脚步。
敛袂,一揖到底。
她没有跪,却诚然让他们感到无限敬谢之意。
那一刻,有无限的张力和伤感,从这个稚嫩的小人儿身体里被释放出来,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
人,没错,他们还能感到情绪的波动,他们还是人。
三元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想笑,可惜牙关咬的太紧,不敢松呐,脸腮的肌肉也僵硬的动弹不得了。
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