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旧宅,入春后天气已渐渐转暖。
书房正中,一张案几后坐着个穿着细麻布上衣下裳的小孩,直眉昂扬,眉色浓长,鼻头挺俏,粉粉的唇微抿,头上团着个包包用同色的麻绢扎着。
案几上残业断章一片狼藉,小孩双眸漆黑,一本正经的漠然着脸,一张一张撕着手里的书籍。
相比她两岁尚第一次摸进这间书房撕毁的那些资通语录、游记典籍甚至世间仅存的孤本,现在情况已不知好过多少,毕竟她撕的并不挑剔……
自那次,傅通一脸便秘般捡起那些孤本残卷一片片粘连好后,她便再没有见过书籍原著,每天只有不同的手抄卷供她迫害。
这几年间无有间断,难为他想得出坚持的下来。
"公子,该用膳了。",小厮阿五在书房外恭敬的低声道。
书桌后的小人,元宸,自书里抬眸,睇了一眼,又迳自垂眼将最后几页书卷撕完,这才悠然起身。
小人儿一板一眼的走在前面,小厮恭敬的跟在身后向内院走去。
傅通适时的出现,直接走进书房,开始打理案几周围的狼藉,这间屋子与其被叫书房或许该称为书楼更为妥帖,它曾是傅经专作归纳珍藏典籍之用的,处理公务是在外书房,自从当了丞相也甚少有机会回这边院子。
自打前年那小人儿摸进来后,倒成了那位的专属。
傅通看着满满一纸篓的残卷,微微蹙眉,他实在弄不懂这小世子怎么生来有这怪癖,只是这书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撕的多了,不知道外面找来的书世子她要不要?又一想觉得不行,外面进来的东西总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