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霖说。
“你不可以说说你的事情吗?”李晓婉问。
“不想说出来。”
“只有管阿姨和你自己知道?”李晓婉很好奇刘霖怎么了。
刘霖忍了忍,等红了的眼眶消褪正常了,说:“不是的,我自己知道,管阿姨知道的不多,别的地方好些人全都知道,还有我爸,不过我爸去世了,在方默川出发去拉萨的那段日子里,我去见了我爸的最后一面。”
李晓婉没再问什么,安慰了一下,她觉得时间久了,发现阿年和刘霖都是比较值得交的朋友,以前她认为阿年不公平,在对待她和刘霖上,慢慢晓婉觉得阿年其实很公平,阿年只希望能有人适合方默川。
之所以以前晓婉以为阿年偏心刘霖,那是因为,她觉得阿年没有偏心她,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没偏心她定是偏心了刘霖,一年前的她还是不理性的,现在想一想,其实阿年是中立的,丝毫不偏心谁,而当时的她没有站在这个公平的角度上看朋友。
她们三个的性格有相近的地方,思想一直都是笔直的,三个人的路都在继续走,李晓婉也许偶尔嘴狠,但是她不耍狠绝的心机,刘霖也许喜爱沉默,但她没有在沉默时放谁的暗箭,阿年一直保持温和模样,厌恶的人不去深度接触,深度接触的人不去厌恶。
方默川隔一段时间回来z市一次,看看阿年的孩子,表哥的儿子,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他抱的时候小心翼翼,他也期待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却不想孩子有妈妈,他天真的想,自己是男人可以生吗?他好想去菜市场买一颗蛋,自己睡时孵出来一个自己的可爱孩子。
如果上天能赐他一个天使,他愿意带着孩子,定格终生。
在所有朋友都劝李晓婉出国换个心情换个环境的时候,李晓婉去见了阿年,还有刘霖,她自己对未来拿不定主意,不舍得走,在方默川身上的时间不短,感情很深,虽然是她单方面一个人的。
阿年的第一个孩子挺大的了,第二胎也刚怀上,她们见面,已经是那年的春天,四月份左右。
“你要出国,方默川知道吗?”阿年问她。
她说,“方默川不知道,知道他也不会拦我,我不是威胁他,我知道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去哪里不告诉我,我去哪里也不告诉他,一样。”
“那为什么还坚持啊。”这话阿年其实不敢说的,怕晓婉多想,阿年说:“遇到合适的人,就不要再坚持了。”
“还遇得到?”
“一定可以的,只要你下定决心走出这片泥沼,你现在陷在方默川这里一步都跋涉不动,走出泥沼了,脚步轻快的你估计可以用跑的了。”阿年安慰她说。
李晓婉叹气地笑:“哪有那么好,我觉得没人比他更帅。喂,阿年,你觉得方默川帅还是他表哥帅?”
“他……”阿年突然瞥到管止深从门口经过,识相地说:“他……表哥帅……”
李晓婉要出国继续读书,跟一个好朋友一起,她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做了很久,父母都不希望她离开本地。李妈妈骂了方默川这个女婿,让方默川回来z市一趟,帮老人留住女儿,方默川回来了,也挽留了,但最终没有挽留成功。
她说:“如果你不是以你的名义挽留我,那我不会留,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你等我出国找到下一个男人,我一定跟你离。”
那天晚上,李晓婉要求他陪她吃一顿饭。
两个人都喝醉了,李晓婉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哭着在他怀里不出来,方默川安慰她,一声声对不起是他唯一能对她说的话。
李晓婉说:“我跟你折腾了多久了?数不过来的日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把青春都折腾没了一半还多?”
方默川有温柔的一面,他手指很凉,带着薄汗,摸了摸她额前的发,认真地跟她说:“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一下子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摇头,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一首歌,她在心里自己哼着哼着,幻想是方默川唱给她听的,然后,哭了回家的那一路,第一次付出这么多的心思等一个人,没有等来,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要在爱情上这样遭到报复。
偏凉的街上,她干呕的蹲在马路边上,抬头看天,醉酒嘀咕,下一次再投胎,我一定从一开始,最最开始,对天地保证我会做一个好女生,我还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我希望我还可以遇到方默川,我很爱他。
方默川马上会离开z市,并不是得知李晓婉要离开他就开心,他想,这一辈子,李晓婉一天没有幸福,他一天都会在挂心她,终究是他误了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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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要离开的方默川接到了李晓婉的来电。
他先开口打破尴尬地问:“你在哪里?”
“我在去我毕业学校的路上,我现在的情况,申请国外的学校比较麻烦,我爸叫人帮忙,我去拿成绩单。”她说。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李晓婉先开口:“方默川,中午一起吃饭吧,下午我跟你去民政局。”
她料到他会惊讶。
“我实话实说吧,你离开z市这么久,我的生活步调基本没变,我认识了别人,我跟他一起出国读书,我不爱他,也不讨厌,但他对我比你对我好一百倍。”她叹气说:“这是……算我甩了你吗。”
两个人离婚,和结婚时是一样果断的态度。
出去民政局,李晓婉靠在他的怀里哭了:“两年多,你改变了我。”
他在心里悄悄说,我也一样,抱了她一会儿,安慰,他没有询问那个男人是谁,家里干什么的,他觉得,她其实是说谎的,两年多,那么漫长,他对她还是了解一些的。方默川抱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你以后要好好的。”
眼眶有些红,有对不起的泪水流不出来,在他心里逆流,也想对她说一声谢谢。
离婚的这件事,他和她瞒了父母,只有身边的朋友们知道,瞒一天算一天,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下。
分开后,她回了家。
他去了机场,在机场他收到一条短消息,李晓婉问他,你会跟刘霖好吗?
方默川蹙眉,身穿一条牛仔裤和夹克,手中拿着机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字,不会,如果能好,早就好了对不对。
李晓婉在家里,看完回信,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应该有一部分年龄小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有这个心理吧?纠缠的太扭曲了,无法做到圣人一样,如果人的心是圆形的,那么总有那么百分之多少,是叫自私,她在努力,让自己心里的自私占比低一点。
她看得透彻,阿年和刘霖是自己因为方默川而认识的朋友,她可以做到对朋友一心,但是,她接受不了最后方默川属于了刘霖,刘霖可以是朋友,不可以是方默川的妻子,她叹气又哭,老天,原谅我无法洒脱的小心眼,毕竟没人可怜我的两年苦痛,我的心里留有遗憾,依旧爱他,如果出去找不到良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找单身着的他,大不了再也不领证了,跟他一样单身着,耗一辈子,耗到彼此白发苍苍没经理爱。
晓婉想一想,也觉得方默川和刘霖不可能的,这两个人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对么?在她的印象中,眼中,没见到刘霖有联系过方默川。
回顾过去,李晓婉和方默川纠缠的日子要以年和月计算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在方默川一个人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经历了他,她觉得自己也长大了很多,方默川也是一样的。
她想起和他刚认识时,再比较现在,觉得两个人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有不同,对待婚姻,如今两个人都感到害怕,仿佛‘婚姻’二字是咬人的蛇,不要提起这恐怖的东西,也不敢轻易的碰,万一有毒谁负责,后毁都来不及。
方默川,他跟左正在南方的这段日子,时常会想起李晓婉,不是思念,是想知道她在z市干什么呢,有没有她喜欢的类型男人追她,他做梦都盼,盼着李晓婉有一天不要赌气,不要任性,给他一个还她自由幸福的赎罪机会,没有想到的是,真的等来了离婚。
李晓婉离开z市的时候,是一个人,阿年和刘霖都有去机场送她。
分别拥抱。
她拥抱刘霖的时候,在刘霖耳边说:“帮我照顾他。”
说完她又忍不住哭,抹着眼泪感觉很糗:“最近哭的都要变婴儿了,整天哭,我一边说让你照顾他,一边不希望是你照顾她的,朋友,会生我气吗,我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刘霖摇头,说:“你把我也弄哭了,我不生气,以前我照顾受伤住院的他很多年,他现在不再打架闹事了,不用别人照顾,很独立。你可以放心,我和他的关系不会改变,你相信我,等你回来,或者他已经结婚了,新娘是我们不认识的人,或者他还是单身,但你看见的所有,一定都跟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