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中,江律问了阿年:“和影子的矛盾,我当哥的替她说声抱歉,这丫头从小就任性,家里给惯得。”
“没有,我也有错……”阿年说。
江律这么一说,阿年就不好意思了……
出了电梯之后,阿年回了自己的部门,江律去了影子所在的部门。
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江律,跟管止深多年的哥们儿了,大名公司上下都听过,多少部门的女领导都觊觎过,搭不上管止深的边儿,搭上管止深任意一个朋友的边儿,也是好的,起码也算一步登天了。
奈何江律总是对外人说,他已婚了,为的就是让这些女人,离他远一点,应付不完,懒得应付,很烦很烦!
影子和江律站在楼层一个没人的地方,落地窗前,影子问自己的亲哥:“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我也没给你和老爸惹事!”
“跟阿年发生了什么矛盾?”江律问。
“没事!”
“真没事?不说我就让人再给你调回去!”
“我都说了没事了!不信任你妹妹信任别人?是不是阿年跟谁告状了,谁转告你的!”影子大声的喊。
江律:“……”
影子脸色不好看。
“你再这样,就直接去我的公司,别在这里给爸和我丢人!”江律一样寒了一张脸,22岁,可以不懂事,但起码的人际关系都处的这么僵硬,一年室友,能说翻脸就翻脸,他认为妹妹性格上的问题,已经很严重!
父亲跟管家的人认识,他跟管止深认识,管止深才这样照顾影子,若没有这一层关系,光是影子和阿年不和这一点,管止深就不能留下这个人在公司。
“我丢人了吗?可笑——”影子不可思议,心里一瞬认定了是阿年跟管止深告状了,管止深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这会儿哥哥就来教训她了!
“我已经比阿年强很多了,我没有她那么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在我面前说不透露自己因为谁进的公司,见我跟同事说了你是我哥,她怕自己吃亏,就去偷偷告诉了别人,说她自己和管止深有关系!告诉就告诉了,她还欺骗我干什么?装可怜?怕我跟他抢男人吗?!我不屑跟她抢!我真不知道管止深为什么看上了她!不是玩玩的?管止深是认真的?阿年哪里好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影子喊道。
江律:“……”
他一个局外人,不知道这帮小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明白她们比较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
不管妹妹说的对与错,那别人的人品是别人的,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是事实,说与不说是阿年的自由。
管止深喜欢阿年什么,是管止深的事。
就像他喜欢的人,未必别人会喜欢。
“周末跟我一起回家,你跟爸妈谈谈,规划一下你自己的未来,如果你想工作,那也不用在这边锻炼了,一边工作一边在自家公司锻炼也一样!”江律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意思大概就是,丢人,在自家丢!
江律认为,也许把影子继续留在这里,真的是在为难管止深。
不管影子对,还是阿年对,管止深看在他的面子上,都在难做人。
“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工作!”影子气哭。
家里的人认为,她不适合工作,爸爸一副已经把女儿看透的样子,认为她不适合出去工作,性格和脾气都不行,心理态度也摆的不正,容易偏激。可是影子自己不这样认为,她不想早早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就这么嫁了!
阿年那样的人都能找到一个管止深,她凭什么不能找到另一个优秀的管止深?自己哪一点不比阿年好了?
各方面,都比得上阿年!
回到座位上,影子趴在桌子上哭了半天,同事问她怎么了,她不回答,大家也就不敢问了。
是江律的妹妹,富家小姐脾气古怪着呢,能不理大家觉得还是不理。接触几天,大家觉得影子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精明的人,以后也不留在这个公司,毫无利用价值对于大家来说。
非常现实的一个利益关系圈子。
没价值,谁搭理你。
下班之后。
阿年先和管止深回家吃饭了,答应了母亲,就要做到。
饭后,方云问了问果树那件事。
“我不爱吃李子,换一种树,樱桃树怎么样?”管止深跟母亲说完,问阿年:“北方的那种小樱桃见过吗,一数都是红的,长得很小。”
他没说是阿年不喜欢李子,怕母亲会认为阿年挑剔事情多。婆媳关系他不太懂,第一次接触,一些能避免的,尽量避免。
“樱桃树也可以啊,谁也吃不了几个那东西,开和果实熟了看着也好看,树也长不太高,好打理……”方云说。
一家人研究起来了院子里种什么树。
方云都惦记上了,未来小孙子孙女儿爱吃什么果……
阿年爬在管止深耳边,手捂着小声说:“虫子会不会爬进屋子里……”
“有药,一个虫子不会咬你。”管止深宠溺地说。
“哦,那就樱桃吧。”阿年小声说,偷偷瞪了管止深一眼,谁说怕被虫子咬了,虫子也不会咬人的。
方云笑,自家儿媳妇可有意思了。
当婆婆的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和儿媳妇会吵架,儿媳妇这个性子,估计是吵不起来的。
研究了一下,到了季节再栽种一个樱桃树过去,李子树就挖出来扔了不要了。管止深笑:“妈,让人弄一颗当年就能结果子的,不要太小的树,明年夏天阿年就能吃到了。”
方云点头,明白儿子的心意。
阿年低头,笑的甜啦……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阿年搂着管止深的左边手臂,身高问题,管止深总是要倾斜一点配合她,阿年抬头对他说:“你妈说了,还给我去要几棵小的草莓树,还有草莓秧苗,两种草莓种在院子里。”
“嗯,满院子草莓成熟,我给你摘。”管止深说。
阿年点头!
晚上八点不到,家里来人打麻将了,管止深,江律,言惟,陆行瑞。阿年挨个打了招呼,还不太知道这些关系都是怎么回事。江律是管止深从小认识的人,比管止深小上几岁的,陆行瑞和管止深一样,言惟一样,言惟和管止深是同学,陆行瑞,第一次见,其实是一次比赛上管止深的对手,联系甚少,但关系不浅。
阿年偷偷问陆行瑞,乔辛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蹙眉,让阿年给乔辛打过去问一问。
“……”阿年心一慌,为什么乔辛在干什么,这个男人会不知道?是真的不关心乔辛?还是怎么回事。
可是也不对呀,这个陆老师,站在她面前,明显是在等阿年给乔辛打过去,并问出乔辛到底在干什么。
“睡觉,无聊中……你来呀?”乔辛说。
阿年开了一下免提,卖了陆行瑞一个面子,陆行瑞听了,蓦地冷笑,不再说什么了,面色非常冷的转身,去打麻将。
阿年纠结,怎么回事?
当四个人打上了麻将,阿年拿着水果过来了,还有水,放在了一旁,告诉江律:“冰箱里还有,喝完拿就可以。”
江律点头。
跟江律这会儿算比较熟的,其他两个不熟,江律受宠若惊……
那个言惟,点了一支烟,接了一个来电,就蹙眉把手机关机了。
夏天很热,他们在院子里玩,不会大声说话,只是麻将的声音,每一个人的素质基本都很好,邻居住的也远,丝毫不会影响到。
这时间还不晚,阿年想去找影子了。
趴在了管止深的耳边,用手捂着,管止深挑眉,一边看牌一边听阿年说什么,阿年刚要请假说出去一会儿,江律就说:“不准说我胡什么!”
“……”
阿年囧,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太不相信她人品了吧!
“陆老师和乔辛之间,好像有问题,我想去看看乔辛……”阿年小声的说。
管止深看了一眼陆行瑞,的确心不在焉,点头:“自己可以吗?几点回来?手机充满电了吗?回来时我去接你,听见了吗?”
“嗯!”阿年点头。
这边距离乔辛她们租住的房子并不远,出门打了出租车,这个时间不堵车了,十几分钟大概就到了。
向悦不在,阿年和乔辛约在了一个购物广场见面,都吃了晚饭了,可以喝一点东西聊天。这边一个喝东西的地方,来过两次,环境不错也不贵。
乔辛跟阿年说,这几天跟陆行瑞闹矛盾了。
阿年听完,劝了一会儿,乔辛说,回去会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走下去。
两个人离开时,阿年看到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并不惹眼,是那抹身影旁边的人才惹眼。cc一身很性感的打扮,性感的美女,男人女人都会多瞧两眼,最后牢牢吸住阿年眼神的是,cc身边的人,李秋实……
她给阿年当补课老师的时候,和现在,样子一点都没变的,只是发型变了,以前阿年记得是黑色直发,现在是黑色发梢微卷的样子,脸是阿年一眼就认了出来的。
“谁啊?”乔辛问。
阿年说:“我补课老师……”
“啊?就是你昨天中午打给我说的那个?”乔辛问。
阿年点头。
乔辛和阿年是从楼上下来,刚下电梯,就看到了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几乎是怎么都会撞见,一个往外,一个往里,必然有交集。
cc也一眼就见到了下电梯的阿年。
小声说:“天哪,冤家路窄,那不是管止深新宠嘛,那个小姑娘……是吧。”
李秋实没有理会cc的用词,什么冤家路窄,什么新宠,这些用词都不太合适。
可是看过去,的确是……
前几天,看到了一张别人给的照片,公司近照。
李秋实努力回忆自己当初那个学生长得什么样子,因为那时候教的学生很少,阿年属于比较乖巧认学的。
平时阿年害羞不好意思张口说外语,李秋实为此没少照顾年纪还小的阿年。
几年没见过了,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印象多少有点模糊了。
昨天,阿年听管止深保证过,他说,认识她之后,他很干净,她接受了他之后,他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因为信任,所以阿年能确定的是,管止深现在和李秋是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了。
以前,不太乐意想,管止深跟李秋是认识了四年,试着在一起相处了三年不到,阿年分析,管止深口中的认识了她以后,是大三招聘会上认识算起吗?还是a大正门口那次遇见算起?糟心,昨天怎么不问问具体哪一个认识起点算的。
管止深和李秋实试着相处了三年,都没成,那说明管止深不爱这个女的,阿年还稍微敢直视一下老师。
但若是管止深曾经深爱过的,阿年就会不敢直视了,怕自己心突然小起来,会嫉妒,会不由自己的去观察,老师身上,哪些是管之深爱上喜欢的?是不是自己没有呢?
幸好,没有爱过吧?
可是,如果不爱,曾经有没有发生过关系,阿年一想到管止深和老师发生关系,就又不敢直视老师了。脑子里会乱想,老师身上,有没有管止深至今留恋的什么,老师是不是还深爱着管止深?
老师,有没有打算跟她抢人?
“过去吧,兵来将挡呗,我们不怕什么。”乔辛说,肩膀碰了阿年一下,两个人朝那边走了过去。
李秋实和cc也走了过来,李秋实走的很慢,因为手术的关系。
“是……阿年?”李秋实问,笑容很淡,很和蔼的样子。
阿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自己和老师只差了六岁而已,算是同龄人,但可能当时李秋实出现在她眼中是一个老师的身份,她就心境和当时一样,把她当成尊敬的老师,那时候觉得,李*老师的英语真厉害。
“是……”阿年说。
四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乔辛一直盯着李秋实本人看,在数人家一共多少个毛孔一样。cc抿唇,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彩色指甲。
阿年和李秋实聊了起来。
其实阿年心里是紧张的,这么多年以来,要么是老老实实的上学读书,要么是跟几个要好的人在一起,谈得来的,很少跟人耍心眼闹矛盾,应付不来这些。
从见到老师的面儿,到坐下现在,阿年的心里都是紧张的,担心自己脑筋转的没有别人快,担心别人打管止深的主意,总归,就是占有欲很强烈了起来。
“阿年越长越漂亮了,老师差点认不出来了。现在英语怎么样了……听说你是在a大毕业的。”李秋实温柔的说。
听她说话的力气上,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太好,不敢用力。
阿年被夸的并没有找不到北,老师怎么知道她在a大毕业的,难道是管止深说的?还是老师打听过了?
阿年腼腆地说:“老师才越来越漂亮了。我是在a大毕业的,英语现在还可以,比以前好了很多。”
乔辛喝了一口果汁。
cc惊讶:“听这姑娘一直管你叫老师老师的,是你学生?我们秋实这么厉害?居然有这么大的学生?你让同是二十几岁的我羞愧啊。”
乔辛冷笑,装社么装呢,认识李秋实,最近一定听过阿年了,这会儿才知道阿年是李秋实的学生?
用不用这样带上阿年,捧高这个李秋实!好像除了李秋实,其他人就都是弱智一样……
“阿年,这位是你的哪个老师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是你多大的时候请的家教?”乔辛不客气地说。
对方替人挑衅,她就替阿年还回去了,以免阿年不知所措,不能输了阵仗!
这个李秋实一直表现的温婉,对管止深一个字不提,阿年没必要主动恶意对待,也要温和一点。
坏角色,就让她来当吧,补课老师,其实跟家教也差不太多。
阿年说了什么时候她是她的老师,乔辛明白了,点头。
cc的手指抓紧了自己的包,瞪了一眼乔辛,乔辛低头喝果汁,当做没看见。
怕污了眼睛……
乔辛催阿年走,说有事情要去办,阿年不好意思地跟李秋实说了,再见。
李秋实也站了起来:“我也得走了,互相留一下手机号码吧,以后有时间可以联系。”
她主动,阿年也不好意思拒绝,李秋实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认识管止深,跟管止深在一起过,也没有问阿年,跟管止深的关系。
阿年不知道李*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其实没必要联系的两个人,既然想留手机号码,那就是还有下文吧。
阿年把号码给了她,也准备存一下老师的手机号码。
阿年一点都不害怕。
只要管止深没有那个心思,李秋实对于阿年来说,就永远是个无关的人。
正在手指按着手机存号码,突然手机就响了,由于在按,不小心就这么给接了。阿年定睛一眼,管止深的来电!
“啪”吓得手机从手中掉了,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啊。”乔辛拿起来,给她。
阿年接了,窘迫极了:“哦,刚好手抖了一下,没有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不用接我……我和乔辛一起回去很安全,对了,你叫陆行瑞别走!一定要留住了,求你?你做梦吧……不留住的话,我回去你就遭殃了……”
末了威胁了管止深一句。
李秋实抬眼,面上仍旧是淡淡的样子,却明显的深呼吸了一次。
cc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皱眉。
傻子都知道,对方是管止深了。
那边管止深不知道说了什么,阿年完全不理睬的一下就给挂了。
在李*老师的注视下,这样接了管止深的来电,且通话非常愉快恩爱,阿年脸热,这真的是巧合,不是她故意在跟人炫耀什么。
尴尬的说了再见。
李秋实和cc向里走,阿年和乔辛向外走。
cc嘴里一直骂着阿年,“知道你肝不好,她在故意气你的吧!那个打来的人是不是管止深都未必!你别多想,也许是别人,她硬着头皮装成那样的呢!”
“知道我肝不好,你就别说了好吗。”李秋实失落。
出去之后,上出租车。
乔辛告诉阿年:“以后这个女人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管止深……小心为好,看她那个朋友就不是什么好人!近朱者赤!”
“一定告诉。”阿年乖乖地说。
到了家,乔辛来了,陆行瑞打了几把就说先走了,乔辛跟着。
其他人也散了,不用收拾外面,明天钟点工来了就整理了。
阿年和管止深进去,阿年问:“你输了还是赢了?”
“赢了……”管止深把一大把钱给了阿年:“都归你了。”
“……”
阿年低头,手里这一大把乱七八糟的,是多少啊!没有十元二十的,清一色,都是五十一百的……就这他们还说是玩的小的!陆行瑞一个老师,也这么有钱吗?!果然真龙都藏着!真虎都卧着!
管止深洗澡的时候,阿年在外面转悠:“咳——”
“感冒了吗?”管止深问。
“没有……”
管止深:“……”
“管止深,我……我……”阿年支支吾吾。
管止深:“……”
“你洗完了吗?”阿年问。
管止深:“……”
“我就直接跟你说吧……”话没说完,“啊”一声,被打开浴室门的管止深拽了进去,抵在墙边,一身湿露露的,男人长腿顶开阿年的双腿,手指抚上阿年的头发,问她:“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我见到了李秋实,今晚。”阿年说。
管止深:“……”
眼眸瞬间变得复杂了。
“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聊,她说我漂亮了,我说老师你也漂亮了,她给我了手机号码,我也给了她手机号码。全程她没提起过你,我也就没有提,似乎我也没撒泼给你丢人。然后,没了……”阿年全说完了。
她盯着管止深的眼眸,观察。
只听管止深淡然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们见面,因为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她在你面前,没有立场说她和我在一起过,那不算在一起,也就没有分手一说。”
“万一有一天,我们因为你打起来了怎么办。”阿年试着问。
管止深笑,唇齿好看,“如果是我们家阿年炸毛了,动手伤了别人,我宁可去跟她道歉,说一句是我老婆错了,太小,不懂事,望能见谅,我们是懂礼貌的人,能私了就私了,阿年是我手心上的肉。如果,是别人伤了你,错一定在别人,我们家阿年的温和,做老公的百分百信任,了解,别人伤你,轻则进警局,重则判个什么罪名,概不接受私了。阿年,你看这样成吗?”
“管止深,我发现你嘴巴特厉害,特会说话……”阿年满意,点头。
管止深吻了上去,身体抵了上去,水珠湿了阿年胸前一片,温软的唇紧密吮在了一起,舌头与舌头温柔的缠绵,管止深双手轻按在阿年的小腰上,呵气轻喘:“不仅会说,也很会做,让你喜欢的浑身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