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如何也想不懂为何她素来敬重如父亲一般的师傅会忽然离她而去,思及此处又是不免悲从心起,两行清泪情不自禁的自眼眶中滴落。
忽的,琴声戛然而止,宇文夜起身弃了那把丝桐,跨步至展妍婼身前,白皙的长指微凉,抚向她颊边的泪,神色慌张的问向她,“婼儿,怎的哭了?”
展妍婼被他忽然而至的动作惊了一跳,脖颈本能的向后缩去,但见他满目惊慌,适才抬起手来在脸上胡乱地蹭了一把,指尖湿润,果然是流泪了。
“没,”展妍婼声如蚊呐,垂着头不敢直视宇文夜的眼睛。
宇文夜俯身凝着她,不肯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手停在那里,良久才抽回,却在袖袍中悄然紧握。
夜风寂寂,夜来香的味道阵阵袭来,檐上垂落的碧色薄纱和着晚风在空中轻舞,檐顶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荡在水面上,与红灯笼的剪影一并交织在晃荡的粼粼波光中。
如此诗情画意,偏偏小榭内的两人却要将这般良辰美景交予虚付。
沉默良久,宇文夜终究还是主动在展妍婼所坐的垫子旁坐了下去。
高大的身躯轻偎着那抹娇小的身子,在水面上留下一双晃动的背影。
水面微寒,展妍婼本能的缩了缩身子,靠向身旁的宇文夜取暖。
宇文夜一动未动的任由她靠向自己,声音清淡而飘渺,“婼儿,如若有朝一日,你我再无法如今日这般亲近,你可会伤心?就如方才听我用丝桐抚着那首《忆故人》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