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这白慕谦竟极不应景的奏了一曲大阅国遗音《惊鸿殇舞》,惹的敏孝太后十分不悦,就连再坐的臣子也颇感尴尬,可到底有人怜他才华不凡,才求得敏孝太后保他一命。
而宴会散后,展妍婼竟在途中与他撞见,当时她年纪尚幼,见他被一众人推搡着,还以为他是被人欺负的小乐师,是以,便命人替他解了围,谁知这白慕谦却是个傲骨头,对她这般善举非但不言感恩,反倒拂袖离去,而她也是在此次之后记住了白慕谦这个人。
只是,这人既有幸离开这是非之地,怎的安生日子不过,好好的又跑回了京城来?
司徒凤也看清了他的长相,顿时就敛去了笑意,冷哼道,“哼,不知羞,竟然还敢回京!也不怕……”
“住口!不得放肆!”展妍婼低声喝止了司徒凤。
“公子……”小凤望着她,委屈的直瘪嘴,心里默默叹息着将话尽数吞了回去。
“恕在下驽钝,敢问这位公子,何为不知羞?难道是如这位公子这般洒脱,挥金如土而不自知?还是如公子这般贯于出口成脏?”白慕谦收拢了扇子,微微转身,一双狭长的桃眼半眯着看向司徒凤,俊逸无双的面庞满是桀骜与张狂。
“你!”小凤气得咬牙切齿,但奈何手被展妍婼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只好忍下了这口闷气。
白慕谦背过了身子对着她们,但笑不语,乌瞳深邃的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泉。
此时,如钩般的弯月早已挂在了空中,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了下来。
微凉的夜风阵阵袭来,而白慕谦一身白衫,长身玉立的站在汤铺馆子敞开的户前,眸色浅淡的看着那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被红灯笼映的亮如白昼一般的小巷,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