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搭载简素身上的手,宗政席侧向了这妮子,无形中更给她添了数分压力。
他想她回答的,是她为什么哭,她心底真正在意的是什么,而不是沉默,不是逃遁,不是意图让他主动放弃问诘。
“我不知个好人,我知道,可对你,素素,你摸摸,摸摸自己的心口说,席哥哥对你哪里不好了?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回避我好么,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我们都不小了,不适合玩这个。”
“素素,若是你不喜欢我,不喜欢这座宫殿,也请你一次性说清楚,让我心里有个底,可以吗?”
很多时候,应对问题的最好做法都不是沉默。简素知道,可她偏偏选了这一种最让他头疼,也让他无比懊恼的做法。
简素有些想哭,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可她不是泪美人,眼泪哭着哭着就不值钱了,她不哭。
她承认,这一世她活得太娇纵了,肆意地浪费着这个男人的情感和好意,若他给予她的,真的是真情实意的话。
低头吗?不是什么难事,死过两次的人,怎么还会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缓缓地抬了下颔,简素对上了男人潋滟绝美的侧颜……明明,对谁她都低得了头,可为什么却是对他……怎么都不情愿说声‘我错了’呢?
初时来到这片富饶的土地,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明明也不是她,可却唯独是他,让她雾里看,迷失了方向。
在齐家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止一次想起爱威尔宫,想起这里的每一个人,可他,她也无意识地回避了。
究竟是……为什么啊?
宗政席在等一个解释。
他平生行事向来果决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偏偏是这个女人,让他几次三番措手不及。
他可以纵容她一切的优点缺点,但不允许她在他付出那么多后还对他冷漠相待,视而不见。
他是律师出身,对条条框框的权力义务条文再清楚不过了,他不用她给自己等价的报偿,但也决不做亏本买卖。
拿买卖来衡量他的付出确实不太好,可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都如此?
微风撩动两人的发,简素长长飘扬的发梢呼呼地刮到了他的西服上,颈子上。
这一刻屋内的光线正好,是最温暖明媚的亮度,简素呆呆地注视着这男人,恍恍然间心头一跳。
刹那心动。
可感情的东西,从来不是心动就够的。
简素匆忙别开了眼,两手纠结地交扣在了一起。
“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不想面对着他,便只能用手写了,简素将写完了的一句话轻推到了这男人面前。
宗政席没有打断她。
顿了顿,简素提笔继续写道:“谢谢,或对不起,我想,阁下也不想听。”
轻哼了一声,宗政席不表态。
简素悄悄用眼神斜他一眼。轻轻然放下了笔,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了。
宗政席拧了眉,显示觉得简素这回答跟没回答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