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阁下说过,要简小姐在华夏的所有情报,所有,当然也该包括她见过什么人……
“你究竟是谁?”在斜眼扫了一下简素给她准备的礼物后,一声质问自薄婉唇间逸散。
此际薄婉心内更多的,是不敢置信,是自我怀疑。或者该说,是畏惧。
这世间,从来便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从来……就不敢天真。
思绪,难得一回恍惚。
天真?不,其实,她也是天真过的,唯一,仅有的一次。
那年她在帮派夺位的争斗中,以十七弱龄重创了当时义父手下另外的六名强劲竞争者,其中一人更是被她打成了终身残废。当然,作为代价,她身重八枪,拼尽了此生所有的运气和福气,才逃出了那层层追击。
那时她倒在了街道上,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昏厥过去,伤口血流不止,她甚而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是那样一分一寸地,从暖到凉,到冰冷。
死神,离她如此接近。漫天的雨水淹没了她的视界,她最后一秒的记忆,停在了那撑伞而来的明丽女子身上。
真可笑,她自幼尝遍这世间寒凉,早已不信人间有什么善意温存,可那一天,她居然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睡了过去,仿若溺水之人,于末日来临时,抓住了一抹足以救命的信仰。
从医院醒来那刻,望着苍白的天板和简素脸上几不可见的笑颜,薄婉便知晓了,她这一生,再也斩不断和这女子的缘系。
两年零八个月后,她一枪中的,亲手夺走了义父的性命,接手了这京都黑道的第一大帮派。
同一月份,素素嫁给了这全京都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薄婉至今都忘不了,那个时候,她笑得那样开心地对自己说:“婉婉,你知道吗,素素从来不曾奢望过,自己可以这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