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擦擦吧。”不知何时有人递来了张面巾纸,简素接过,视线朦胧。
新闻已经跳转到了下一条,她踉跄着离开了超市。那样决绝且永不回头的姿态,真让人很难不诧讶她的伤痛到底有多深。
走没多久,天下了雨。难怪人家常说六月的天就是个多变的娃娃,或哭或笑,全没个定数。
简素孤身站在了马路一头的红绿灯下,辨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在她的脸上肆虐着。
有阵清冷的风刮了过来,越发为只穿着条及膝裙的简素增添了几分寒意。双手环臂,她的下唇被咬出了几许血丝。那潋潋艳红,很快也就顺着雨水散去了。
某个时刻对面过来了一群人,简素随即恍然无觉地过了马路。远远的似有车鸣声奏响,她无心去理会,殊不知,下一刹便有一辆卸货车从她才经过的地方呼啸而去。
一路向前,终了简素站定,而她身前不远开外的宗政席匆匆迈步过来了。
脸上的忧色掩下,宗政席蠕动几下唇瓣,到底没说出什么重话来,“素素,你看,我都说你迷路了会哭鼻子的,果然被我说中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下回你就知道不能乱跑了。”
一名保镖撑着伞遮到了简素头顶,不多时一辆加长版宾利开来,简素被宗政席请上车了。
默默无话,简素两手拽着自己湿答答的衣服下摆,连伪装的力气都不再剩余。
宗政席接过了一名保镖递来的大毛巾,这才将其披到了简素身上,“素素,冷吗?”
简素不答话,眼底却有无助与止不住的委屈在翻腾。拢紧了毛巾,她吸了吸鼻子,像极了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布娃娃。
低声一叹,迟疑片刻,末了宗政席将这丫头揽到了怀里,“素素,你想出来,我就带你出来了,可是素素这样不开心,我会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的的。”
简素身子微颤,却不是因为男人的说辞,而是因着这人的胸膛,明明看着该是冰凉彻骨的,凑近了才知,如斯温暖。
可这样的温暖,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能去享受?
自嘲一笑,简素蹭了蹭,自己挪到了窗户边,呆呆地看向了窗外。
道路边上生机盎然的绿意十分喜人,只却无法消融她此间心底的料峭冰霜。
原以为死过一次了,总归不会那么在乎了,此刻方知,不是不在意,而是太过在意了,只能劝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惦记,就装作,她真的从未认识过那个男人,装作,她真的从未经历过一段——和那个男人一同快乐欢喜着的人生!
陆震谦,多希望,我不曾对你心动过。
到底,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