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预兆。
带着小山的尸体消失在绿苑城。
而秦王则愧疚难耐,他足不出户地把自己困在屋内,借酒消愁。
楚芷虞推开门,就闻到里面浓郁的酒气。
熏得人鼻子发麻,楚芷虞被呛的咳嗽一声。
她抬袖掩鼻,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随意扔置的酒壶。
“滚——”
沙哑低沉,粗粝地仿佛在磨砂纸上刮的嗓音叫楚芷虞却步。
她一顿。
睫羽轻颤,“与妾说说吧。”
里面没了动静。
楚芷虞掀开帷帐。
便瞧见秦王孤身坐在床榻下面的脚踏上,背靠着床榻。
乌黑的发丝披散,遮掩住他垂着的脸颊。
难以看清他的神色。
衣领肆意的敞开,露出清瘦骨感的锁骨,和苍白的胸膛。
纤长的手指捏着酒壶,扬起来,澄澈的酒液从他的唇角落下。
沿着修长的脖颈,滴落胸膛,顺势而流。
颓废而靡丽。
如盛开在腐朽枯骨上,为死亡而哀鸣悲戚的纯白之。
苍白颓然。
死气沉沉却带着另一种惊人的美。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昏暗的房间内,低垂着的脸影影绰绰露出凌厉俊朗的侧颜轮廓。
他仰首吞咽。
凸出的喉结滚动。
“他是这方山十三陵的山神,为救朕强行化形,为朕分担诅咒和伤病……”
秦晟目光悲戚。
“朕欠他良多,本想让他远离朕,安全地跟在云阳的身边,却不想,他从京城跑来,为朕挡下……”
冷清淡漠的眼中难掩震动和悲伤,他竟哽咽落泪。
泪珠落入黑发,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