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汇券也不行,这是上面规定死了的,不像那些书画那么灵活!”聂正理小声解释道。
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昨儿还在电话里面跟贺重九信誓旦旦地说,但凡是他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忙。
哪曾想到贺重九会带一个小姑娘来买东西,小姑娘的眼睛还忒毒,一眼就瞧上了名单上的精品。
尽欢小声问道:“只能用外币结算吗?一般你们收什么外币?美元?英镑?”
“现在缺外汇,什么外币都行,美元最好,英镑和港币也可以!”聂正理说道。
尽欢的空间有美金,是从范从礼那里淘换来的,不过数量有限,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一千美金。
狼毫笔还可以算了,但那方洮河绿石砚,尽欢觉得要是错过了,实在是太可惜。
更何况聂正理说这两样东西都出自宫廷,那么洮河砚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老坑砚台。
“聂同志,如果用美金的话,这两样东西多少钱?”尽欢问道。
聂正理惊讶地看着尽欢,“小徐同志,难道你有美金?”
“我有一百美元,是从建国前留下来的纪念品,够买这两样东西吗?”尽欢问道。
聂正理说道:“不用那么多,狼毫笔二十美元,砚台六十五美元!一共八十五美元!”
尽欢掏出从挎包里面翻腾出一本书来,从书里面拿出了夹在书页中间的百元美钞。
她煞有介事翻书的样子,看着还真是像珍藏已有的美钞。
“聂同志,还剩下十五美元,您就帮我再挑一件东西吧,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价格合适!”尽欢把美元递给聂正理。
聂正理从玻璃柜子里拿出白色的玉器,“小徐,这对儿镇纸你看怎么样?能看得上眼吗?看不上我再给你找别的!”
尽欢接过来镇纸一看,是一对儿羊脂玉狮子。
镇纸的雕工精巧细致,入手的手感也很温润细腻。
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对儿玉狮子并不是常见的坐姿狮子。
一只在扑咬,一只打滚儿,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生动有趣。
“聂同志,这对玉狮子镇纸多少钱啊?没超过十五美元吧?”尽欢把玩着玉狮子说道。
“没有,这个定价是十四美元,我再给你找几块好的墨条,凑齐十五美元好不好?”聂正理温言细语地说道。
尽欢赶紧道谢,“好的,谢谢聂同志,您想得周到,劳烦您嘞!”
聂正理从柜台下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堆墨条摆到玻璃柜台上,让尽欢自己挑选。
墨条还是干的,便能闻到细微的幽香,等研磨成墨汁,香味会更明显。
尽欢从一大堆的墨条里面,挑了四条用金漆描过的松烟墨条,梅兰竹菊的图样刚刚凑成一组。
聂正理打包完狼毫笔、砚台和镇纸之后,看尽欢只挑了四条松烟墨,又在箱子里面翻腾了半天。
从箱子里又找出几条作画用的油烟墨,墨条的外观照样很精致。
然后聂正理把墨条一一包裹好,放进了之前的盒子内,然后递给尽欢。
贺重九直接越过尽欢接过来,“我来拿吧!”
“原来冷脸贺小九,也是知道心疼人的啊!”聂正理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贺重九立马又面无表情,“理哥,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空了我请你吃饭!”
“行行行,快走快走,我这边一堆事要忙呢!”聂正理赶苍蝇似的摆手。
尽欢也礼貌地告别,“聂同志再见!”
聂正理笑眯眯地回倒:“小徐空了来玩啊!”
贺重九拎着盒子,径直带着尽欢去了琉璃厂东门路北的武宣区文化馆。
文化馆是普及群众文化的,人气还挺旺,大约是因为不收门票还能看表演的缘故。
他们进去的时候,正有一场戏剧表演刚上场,尽欢拉着贺重九也去凑了一把热闹。
虽然整个表演团队是业余水平,表演的内容也脱离不了现在革命主流。
但演员的台词一口京片子,演的也是老百姓的真实生活中的小事情,倒是显得接地气,没有那么假大空。
今天是周末,表演一场接着一场,小品相声和歌曲应有尽有。
尽欢干脆从挎包里面拿出零食递给贺重九,两人在文化馆一呆就是一上午。
贺重九宠溺地看着尽欢嚼着零食,笑得嘻嘻哈哈的样子,也觉得心情很放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