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荣旁边打量着白云良,对方匍匐跪地的时候还有心情整理衣袖,一个求死的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见这都是技巧,但多少还是有感情在里面的,否则也不会骗到常渊。
众臣看到这一幕,不管和白云良关系如何,都有些唏嘘。
常渊原本对白云良的痛恨,看着对方匍匐在地的模样突然就淡了许多。
“既然你已经认罪,倒也省得朕费一番功夫。”
他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点头上前一步,朝着外面大声说道,“传豫州罪臣田雨顺,陈达,罪民白光福,白士奇……入殿!”
很快带刀侍卫就压着几人来到了大殿。
几人身上都有枷锁和镣铐,走起路来非常沉重。
为了赶时间,押送他们的士兵几乎是日夜兼程,虽然他们坐在囚车里面,但吃不好睡不好住不好,此时面色非常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难民。
白光福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云良,顿时面若死灰,他知道,完了。
心里的一点侥幸再也没有。
豫州府的府尹田雨顺更是悔恨交加,当初他发现昌县有问题的时候,昌县县令陈达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还透露背后与白云良有关,他才半推半就的上了他们的船。
明明他可以拒绝,也不会影响他的官位,顶多就是以后升迁难一点,他是戴罪立功的身份,其实本来也升不上去,可他为了巴结白云良,不仅隐瞒不报,还帮忙抓了不少想要去京城告状的人。
昌县县令陈达第一时间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乞求,哭诉道:“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臣只是被奸人裹挟,请陛下赎罪啊!”
“陛下,这白光福是白大人的亲戚,他找到臣以白大人要挟臣,臣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啊陛下!”
白光福已经是心如死灰,但不代表他允许别人这么污蔑他。
他愤怒的用手指着陈达怒吼道:“放你娘的狗屁,明明就是你找我,还跟我说可以用其他的理由多收一些赋税,这样就能把我家的税全都摊到其他人身上,反正上面的人也不怎么管!我们上头出了事也有白大人顶着我才跟你一起干!”
陈达反驳道:“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可都去种了你的田!”
白光福道:“银子进了你的口袋!”
陈达:“昌县的生意都让你做了!你赚的银子也不少吧!”
常渊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下方狗咬狗的两人,猛的一拍桌子,“够了!给朕一人掌嘴十下!”
立刻有带刀侍卫上前抓住两人,由太监掌嘴,十下过后两人鼻青脸肿,嘴角和鼻子不停的流着鲜血,可见那些太监是照实了打。
两人就像死狗一样被丢在地上,大殿里终于安静了。
常渊看着田雨顺,“朕记得你是南陈的府尹,原本念在你没有犯太大错误的份上让你继续担任府尹,也有戴罪立功的意思,你就是这么立功的是吗?”
田雨顺立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眼泪鼻涕一把流着,“臣有罪,臣有罪!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