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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渊坐在龙椅上,听完唐明高的哭诉,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唐明高,又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白云良,心中怒不可遏。
这才刚刚立国没多久就有人敢这么作威作福?要是时间长一点,那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唐明高的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以前他也有所耳闻,但他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唐明高在逼他!
唐明高一来,先是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后,又不断的哭诉自己的儿子早年丧母,他一个人拉着儿子长大不容易,又说起当初镇守北方时的不容易,虽然没提自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但字里行间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想要常渊想起,他为常渊立下了多少功。
常渊心中怒极,愿意跟着他打天下的武将,不管是开国前还是开国后,他全都没有亏待。
可如今却有人拿着这事儿当做一个资历,来向他讨要人情。
这些武将确实给他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常渊自问自己也并没有亏待过他们,该给的奖赏也全都给到位,甚至还绰绰有余。
只有这些人欠他的,没有他常渊欠其他人的。
“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这些年打仗伤了身子,想再生也生不了了,臣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呀陛下。”唐明高的声音再次响起。
常渊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就连一直偷偷打量着他的白云良都看不出常渊在想什么。
他不想才刚刚立国就处理手下的武将,这会让其他人寒心,天下未稳,他还需要这些人帮忙打江山。
正当常渊想开口的时候,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宦官,站在常渊身边的那名太监走到宦官身旁,听对方耳语完后,又走到常渊身旁汇报。
“陛下,宁大人泰安郡主一家求见。”
常渊道:“宣。”
宁长荣一家走进殿内,与常渊行过礼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唐明高,又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白云良。
白云良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原本他就是想趁宁长荣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事定下,没想到对方居然来得这么快。
与宁长荣共事这么多年,他也清楚宁长荣的底线就是他的家人,所以他不管跟宁长荣怎么争斗,却绝对不会涉及宁长荣的家人,没碰到家人时宁长荣是谦谦君子,碰到他的家人,宁长荣就会化身疯狗。
白云良心想,看来今天恐怕不能那么顺利了。
“陛下,臣来请陛下给臣做主的,臣的小女和固安郡主在街上游逛时碰到一名浪荡子,臣的小女和固安郡主制止这名浪荡子强抢民女,他就对小女和固安郡主语言轻浮,甚至还扬言要把她们带回家里,还想让手下人把人抓回家。”
“要不是城卫曹应发来得及时,恐怕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臣回家听闻此事后惊恐不已,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强抢民女之事,这简直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视律法如无物!臣请严惩此人!”宁长荣说完,长长的作了一个揖。
唐明高看宁长荣来后就心里有些不安,对方说完后他立刻着急反驳,“宁大人这都是误会!小儿只是在跟两位郡主开玩笑,绝无冒犯之意!”
宁长荣板着脸,“那强抢民女也是在开玩笑吗?当时看见这件事情的人可不少,常将军是需要本官把这些人找来一一问询吗?更何况姑娘家的清誉可以随便这般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