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安没有看他,只是扶着公孙武,淡道:“你今日为何来此?”
宋砚宁眉目不动,好脾气道:“听说沈悦在此,自然是特意来见他。”
“你听谁说沈悦在此?”
“落秋慈。”
云九安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正在扶起中年妇人的绿衣女子,“她们都是静慈斋的人?”
不待他回答,她移目凝望住他,“你可知我身上的蛊毒正是静慈斋中人所下?你今日来,到底是来见沈悦,还是想为我收尸?”
她冷笑一声,言词更加尖酸刻薄,“有美一人,相伴左右,宋大人总是艳福不浅。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请你走开!”
宋砚宁凝眸不语,半晌,才收回了手,“云九安,你不要太过份,也不要总挑战我的底线和耐性。”
云九安放下公孙武,慢慢站了起来,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我无意挑战你的底线和耐性,可是我今天就是想杀人——”
此时几个黑衣人已被多位灰衣女子打伤,秦疏业已提着还滴着血水的长剑走了过来。
她把铁盒丢向秦疏,拔出腰间软剑,直向护在中年妇人跟前的落秋慈刺去。
落秋慈抿嘴一笑,淡定道:“宋砚宁,这个疯女人就是你的婚配对象?她居然与西楚太子沆瀣一气,她难道不知道西关军被西楚人阴谋残害之事?”
在软剑距她尺来远时,宋砚宁已将云九安给拉住,一把夺下了她手中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挣扎不脱,云九安愤怒地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却不动,任她发泄撕咬。
秦疏垂眸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将铁盒打开,转身对落秋慈温雅道:“若是还不让静慈斋的人住手,我可能不会保证你师叔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落秋慈掠了掠耳边的发丝,一颦一笑都行云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早闻西楚的质子在不满三岁时,就被西楚帝力排众议封为太子。六岁时被迫成为质子送来大庆。时隔多年,西楚太子在大庆不仅得了大庆地灵之气,胸有丘壑,还长得容色过人,令人倾羡不已。不过却又是个呆子,你以为凭一只蛊虫,就可以要了我师叔的命?”
秦疏缓声道:“我没想到静慈斋方外之人,竟会与大庆某些权贵勾结,用蛊虫来陷害一个无辜之人。秦某不才,恰好有这克蛊之能。刚刚你们已经重伤了我西楚一人,这仇,我无论如何也要报了才是。”
说完,他蓦然将铁盒打开,掌心骤然燃起一团烈火,径直就将那铁盒团团包住。一只金色似蚕儿的东西在烈火中吱吱乱叫,左冲右突,就是出不去。
中年妇人再次痛苦翻滚,抱头哀嚎。
落秋慈终于变了脸色,喝停了那些灰衣女子,几个黑衣人踉跄着回到秦疏身后。
秦疏这才收手,“你们最好祈祷伤者无性命之虑,不然,我定会叫你们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