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宁哭笑不得,“你少来。等把这条主河道走完差不多要到明天上午,到时候你说你晕船不舒服,我陪你下船走陆路,待他们走后我们再上另外的船沿漓江往西南乐阳直奔龙腾阁。等到那里后我再作打算。”
“住手,凌香,你能不能把你的脾气改改?一言不合就动鞭子,也不看看场合?”
两人正说着,外间的打斗被四皇子李诚忽然而至的声音给打断。
紧跟着五皇子李琮玉的声音也出现在了走道上,“落姑娘怎么跟凌香打了起来?”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李雁冷笑,“这个女人阴险得很,她认为把她安排在末位的小房间心里不服,转眼就把她的茶水泼到了我的床上,我的侍女找她理论,她还口出不逊骂本郡主,你们说我不打她打谁?”
落天瑶也不输口,“第一,我没把茶水倒你床上;第二,我也不曾骂过郡主,都是你的婢女在信口雌黄。”
侍女道:“今日只有你喝玫瑰茶,不是你泼的还有谁?”
“那就没冤枉你了!”李雁向来护短,闻言鞭子一抽,又要上手,被李诚喝住。
他叫人把李雁的行李都搬走,走前对李琮玉道:“五弟,怎么说凌香也是金枝玉叶,一个门派女子这般不知上下与她动手,分明是对皇室的大不敬。还望五弟不要太放纵这些不懂规矩的江湖人士,别让人爬到头上给做了窝。哼。”
李诚带着李雁拂袖而去。
李琮玉默了一下,道:“落姑娘既然喜欢凌香的房间,就搬过去吧。皇兄已经让她低了头。”
落天瑶气极而笑,“那叫向我低了头?五殿下,这就是你对我们静慈斋的态度?”
李琮玉没再理她,只是道:“萧均,我们去看看云姑娘……”
云九安迅速地翻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刚躺定,就传来了敲门声。
宋砚宁面不改色地起身开门,“殿下怎么过来了?”
李琮玉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宋砚宁解释,“云姑娘晕船,怕船上挤,她一个下人都没带。我只能跟她送点吃的来……”
“晕得很厉害么?她自己不就是个大夫?”
“很厉害,刚吐了几次,眼都睁不开,船上条件有限,没有药她也无能为力……屋里气味难闻得很,殿下就别进来了。”
李琮玉从他肩膀上看到床上的人蜷成了一团,“船才刚开动就倒了床,后面怎么办?你没事多照顾她一下。”
他说完就走了。
落天瑶待他走远后才过来,“宋大人,阿瑶真的是佩服你,跟一个丑八怪呆在一个屋里你不觉得作呕?”
宋砚宁眸光骤然寒凉,“落天瑶,你的言语才令我觉得作呕。以后少在她面前转悠。”
落天瑶轻蔑一笑,“宋大人倒是听话,五殿下让你娶她照顾她,你倒认真了。我不信我师姐看中的会是一个孬种。”
宋砚宁直接关上了门,蒙在被子里的云九安却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同一时间,在百里开外的铁凹山,茂密的山林中隐现几座破败的板壁屋。
在板壁屋前,几个穿着褴褛袄子的黄脸妇人正织补渔网,另外还有十多个妇人们在屋前磨刀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