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安一脸无辜,“我就是阿九,还能是何人?”
李琮玉未再多问,自已脱了玄色锦袍,“开始吧。”
云九安把针包拿出来,稍作调息,便欲施针。结果她才捻起两根针,忽然察觉背后有异动,蓦然回头,就见一个女子从舱外走了进来。
女子约摸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素白的衣衫,一步一步逶迤而过,沙沙轻响,留下浅浅的痕迹。
明明身着素色,那张脸却是明艳动人至极,仿若春日最娇艳的海棠。
她手中正托着那阴邪的玄铁盒,右手拿着玄铁盒里的细颈瓷瓶。
“殿下,你说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守卫从未离开过你的寝房,而这瓶子里的药偏是少了三颗。左算右算,唯有这位阿九昨晚趁你们睡着时背着医箱离开过。所以,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个昊天鉴曾被他打开过,并偷走了里面的药丸。”
女子边说边走近,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不迫。
云九安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但没拿住实据,她依然可以抵死不认。
不过对方既然已把此等隐秘之物都拿了出来,只怕就没准备让她活着离开。
那么暂且只能示弱。
她退后两步朝已经把外袍穿好了的李琮玉大声呼冤,“殿下,小人真的什么也没做。小人就是一个走江湖的小郎中,纯粹是混口饭吃,什么昊天鉴,什么药丸,小人听都没听说过。更不敢偷殿下的东西,求殿下明鉴。”
李琮玉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女子语带怜意,“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经此昊天鉴滋养过的药奇效绝伦,唯有它能医好殿下的阴邪之毒。盗药者,居心叵测,定然欲对殿下不利。此等人,一个都留不得。”
她已经把云九安看成了一个死人。
云九安不敢置信地看向李琮玉,“殿下,小人自问对殿下忠心耿耿,不曾有过半分二心。为了给殿下治病,让殿下能睡一个安稳觉,多日来小人几乎是日夜都不曾好生合过眼。昨日年节,小人为博殿下欢心,还特意为殿下备了品类繁多的酒菜。殿下明明也很开心,小人以为日后可以有殿下这个依靠不用在颠沛流离,为何转眼就翻了脸?难道殿下就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实意对您好的人?”
李琮玉在她明亮的眸光注视下,只是与她淡漠对视。
“殿下乃皇家贵胄,先不说你一个贱民的真心实意又值几何,单论你偷了殿下的药就已经是死罪一条……”
女子在条字出口之际,右手指尖一翻,一股无形的力道已自她指尖骤然射出。
云九安下意识用手中医箱一挡,医箱竟破碎飞出。同时她的人也被震退五六步。
“竟能接我一招,不简单,再来。”素衣女子右手翻飞,一重更为雄厚的力道再次袭至。
云九安这次已运转真气,再次硬接。
但好运似乎被她用完,人是被震退到了窗边,一口鲜血同时也喷溅而出。
素衣女子似乎知道她的意图,脚步不停,已在娇叱,“殿下拦住他,防他水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