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怪物什么时候被抓住?
云九安心里叫苦不迭。
她勉强坐到李琮玉对面,对着满桌美食,拘谨地挟到碗里,吃起来却形同嚼蜡。
李琮玉也是对每一样菜品都是浅尝即止。
饭后,李琮玉还不言睡,叫萧均在庭院里支起了棋枰,令他教云九安下棋。他自己则躺在旁边两棵树间系着的绳子上,双臂枕头闭目晃悠。
云九安只觉这个人真正是无聊又无趣到令人抓狂。
想想宋砚宁的风趣幽默中不乏恼人的坑趣,竟忽然发现有些想他了,不禁红了红脸,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萧均在李琮玉的命令下强制她学下棋,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恶趣味。可能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对弈的娱乐,云九安学得索然无味。
尽管萧均把口诀和要点都告知了她,她偏就下得乱七八糟。明明极明显简单的一步棋,她偏要等萧均落子了以后才看出来,紧跟着就要悔棋。
萧均一开始怜她是初学,也就让着。后来见她每次都要悔子,就觉得她跟个没有底线的无赖一样,怎么也不准她悔。
云九安居然还和他争执,“我是初学者,按道理来说,你就应该让我走一步悔三步来开拓我的思路。如果让我落子无悔,你三步两步就赢了我,我又没学到窍门,你岂非也无趣得紧?”
“走一步悔三步,阿九,就算你是初学者没道理让到这个地步。最多走四步悔一步,若让你走一悔三,今日就算天黑一局都下不完。”
“我们是要赶时间么?是在学棋,你没发现我每悔一次棋技艺就精进了几分?对了,你肯定发现了,所以我看你分明是怕悔到最后会输才不准我悔。”
萧均被她气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但他素来不善言词,只得闷声道:“最多走三悔一。”
见把他气得不轻,云九安也就不再坚持了,干脆一通乱下,气得萧均差点把棋枰给掀了。
最后他忍无可忍,起身走到李琮玉跟前道:“殿下,他是根朽木,恕属下无能教他。”
“知道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
萧均不得不再次走到棋枰前。
云九安也是可怜他,不待他坐下,已走到李琮玉跟前,“殿下还没倦意么?”
李琮玉闭着眼,身体在一根绳上被风吹得晃荡着,“本宫还不想睡。”
“既是如此,今日过小年,小人看您这府邸冷冷清清地,也没甚意思。不若去我义姐家里,小人给您包饺子,准备底料涮火锅吃烧烤,您看怎么样?”
李琮玉睁开了眼,“你一个四处飘零之人还会这些?”
云九安道:“越是四处飘零之人,越是会照顾自己。口腹之欲时而也要饱之。”
没想到李琮玉竟应了。他从绳上翻身下来,“若是不好吃,我砍了你脑袋。”
云九安暗翻了个白眼,果然不是个善类。
萧均又不敢有异议,只好牵了三匹马,一人一骑,前往上华街附近的居民区。自然,后面少不了暗暗尾随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