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都是老太太说给云九安听了才知道,老太太一边让祝妈妈给她捶着老寒腿,一边叹息道:“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你们这些小萝卜头都要嫁人了。现在平安不知影踪,语安的婚事有了着落,锦安也许了好人家。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兰安和你了。”
自云忠良回京后,老太太对她这个孙女多了些亲近,时常还把她叫到福寿堂来,话一些家常。
云九安这几日忙着带秋韵一起做养颜膏和研制一些胭脂水粉,累了的时候能到老太太这边叨扰一顿好吃的饭食,倒也不太抗拒到这里来听她说话。
之前看她走路似乎都不太方便,这次她特意拿了银针过来,准备为老太太扎针驱寒。
她坐到老太太跟前,为她拿了会脉,方道:“大姐有什么好担心的?母亲能把二姐四姐的婚事都安排好,又怎么可能会落了大姐?母亲心里有数,定然早有打算。”
老太太知她要为她看老寒腿,不管有没有作用,她心里也有几分欣慰。
她语气中略有不满,“打算是有打算,我看她是魔怔了。前两天听她在你爹面前提,说是五皇子已经回京,要你爹找个机会让兰安在五皇子跟前露露脸。她这是想的哪一出哟。”
云九安打开医箱,将针包拿出来,“母亲有盘算得很,能叫二姐一个庶女把高表姐的正室之位都拿下,让郑家和她娘家人都满意,祖母还担心她不能心想事成?”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知真是她心术好还是运气好,昨儿你爹说,五皇子那边居然真的派人给他知会了一声,说明儿会到我们府上来。不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你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你母亲乐得跟什么一样,一大早又是拿了单子吩咐你大嫂要大肆采买,又是让王大管事好生安排下人布置里里外外,随后就带着兰安出门买新式的首饰去了。”
云九安停了手,李琮玉到云家来何事?
这次他拖延到北庭游晋事发时回京,时机相当之妙——梁清晨在此案中立了汗马功劳,国公府的人不敢将此功归于梁清晨身上,一直推说是五皇子的意思,直接让这位五皇子捡了个大便宜,在靖文帝和诸臣面前露了大脸。
之前渭州被撤之阴霾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
梁清晨人还没回京,功劳已叫旁人抢了去,也尽是些不要脸的。
那晚五皇子的狠辣,还有他说她的性命捏在他手里的话,她心里比吃了一只大苍蝇还觉得恶心。
想到他手里的玄天盒,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该如何将之神不知鬼不觉的夺来。
若此物到手,待毒一解,他又能奈她何?
“应该是母亲运气好,她总是能心想事成。”云九安说了这句,便示意老太太躺到床上,静下心来,一心一意为她施针。
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被人看好的寒腿,也不敢下大力气给她治,不然就显得太惊世骇俗。云九安只稍稍给老人家活了一下气血,又开了方子,交待她注意保暖,每天喝药,或许才可以减轻疼痛,走路也就不成问题……
待云九安离开后,祝妈妈把老太太扶了起来,“您看五姑娘是位多么贴心细致的姑娘,怎么在婚事上就这般不顺呢?开始是个梁七郎,闹得满城风雨。好不容易来个公孙武,结果又那般收场,这桩婚事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搁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拒绝德昌侯府,若听了太太的意思,这会儿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般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