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响彻堂口夜空的猜令行酒之声也戛然而止,整个山庄突然之间就陷入了死寂。
天空中有夜枭长鸣着扑翅而过。
廊下的风灯不知何时被何人点起,散发着幽幽昏黄的光。
公孙岳峙静立于庭院中,似已感受到一股沉闷的杀气彻底笼罩在庄子上空。
“师父,师弟,原来你们在这里。”洛非凡的声音打破了这夜色的沉寂,他惊惶地和晏亦辰和施堂主飞奔而来,“堂里的兄弟都倒了。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喝醉了酒,可是仔细一辨,竟是被人下了药……”
此事似乎早在公孙岳峙的意料之中,他沉冷道:“我们神刀门内只怕已经有了叛徒。今夜堂里的兄弟被下药也并非是坏事……非凡,施堂主,亦辰,既然你们三个没被药倒,就随我一起待在这里吧。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即将有一场恶战。”
就在他的战字落音之际,一个阴森的声音已划破夜空怪笑而至,“没想到公孙门主还能料事如神,既知我们要来,是不是已经把脖子洗干净待我们宰割?”
随着这个声音,就见一个全身黑袍包裹,脸戴狼头面具的人如一只大鹏般自屋顶飞掠而至。
公孙武一见此人心里就迸发出无限恨意,“又是你这个藏头露尾的狗东西,你以为戴了一个面具,就没人能认出你是谁?”
黑袍人盯着他,悠闲地走在青石地板上,“公孙武,上次只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看来是轻了,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让你日后连爬都爬不了。哪怕她云九安医术再高超,也只能眼睁睁看你如蝼蚁般在她跟前蠕动而毫无办法。”
“梁子渊,今晚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你凭什么断定我们就是必败之人?”公孙岳峙冷凝问。
黑袍人显然一呆,他没想到对方能叫破他的身份。
随即他也不遮掩了,将脸上面具一扯,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面,“公孙门主好眼力。既然能识得我,那可知我今晚为何而来?”
公孙岳峙冷冷一笑,“不管你为何而来,今晚,我已磨刀霍霍,势必要砍下你这小人的狗头!”
言罢,他已自身后缓缓拔出寒气森森的大刀。
梁子渊却不急,“公孙门主如此说,看来已准备跟我来个鱼死网破了。其实你们神刀门大可不必如此,如若你们不打云九安的主意,还试图把她拐出京城,我们也不至于到此刀兵相见的地步。”
公孙武冷道:“她与你有何关系?男未婚,女未嫁,我娶她又触犯了你梁大人什么利益?”
梁子渊盯住他,字如冰碴,“京城里谁人不知,她是我看中的女人,这辈子除非我允许,不然谁也带她不走!”
公孙武瞳孔收缩,“梁子渊,你可知她恨你入骨?”
梁子渊道:“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没意义。说吧,你们把她藏到了哪里,赶紧叫她出来跟我回京,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梁子渊冷笑,“我也不是傻子。你们这次无非是利用云九安把我引诱至此,想为你公孙武报仇。看来你们在江湖上横着走习惯了,却不知这天下权势之厉害。来人,公孙门主神刀在手,想必已经等之不及了,先把他的双臂卸了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