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戴着狰狞的狼头面具,手执白子,一子稳稳下在棋盘上。
一听落子声,云平安双眼猛然一睁,眸光却迷蒙着,稀里糊涂把手中黑子找个空位就要放下去。
黑袍人却抓住她的手,低沉道:“你若落子,少不得又有人身上要落一鞭。”
云平安神志顿时清醒,她抖着双唇,“我……我真的下不赢你,你能不能放过我,别再打他了……”
“你认输也可以,我现在马上就去杀了他。”
云平安吓得一把拉住他的大袖,“别别,我还可以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下赢。”
黑袍人拉开她指骨泛白的小手,阴恻恻道:“他为了你的清白可以自断经脉,你若为自己舒服享受连一点睡意都打不败,岂非不仁不义之辈?是否比那猪狗还不如?”
云平安惭愧得无以复加,她使劲拧了自己大腿肉一下,疼痛让她的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喜欢我妹妹,我妹妹也要嫁给他,将来他就是我的妹夫,我绝不会害他再因为我受苦。我再下就是了。”
“你妹妹要嫁给他?”黑袍人冷笑了一下,“他想得美。下!”
云平安不敢怠慢,仔细看了一下棋局,良久,手中黑子才堪堪落了下去。
黑袍人迅速地再落白子,就在云平安又开始思索之时,屋外忽然传来暗哨预警声。
黑袍人眼一沉,“我去外面看看,你继续下。就算落子了也不准动,等我回来。”
云平安不敢违,继续凝神思索。
篱笆墙外已传来了打斗声,一个黑衣人像幽灵般掠了过来,“主子,有人攻山。我们的暗哨被不知不觉拔了六处才发出警告声,来者不善。”
“像不像我们要等的人?”
“不清楚。还没看到来人,也不知他们的人手。”
“再探。”
“是。”
黑袍人没有进屋,而是走到了篱笆墙外,顺着风雪声,听着不远处传来隐隐地打斗声。
他在乌鸡山布置了十八处暗哨,三十六处陷阱,不是对乌鸡山相当熟悉的人绝不可能安然来到他的面前。
所以他很放心,若是有人来,那便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他望着被雪光掩映的树林深处,只希望那人能快快到来。
可是他等了半晌,打斗声稀落了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子过来。
就在他欲唤人一查究竟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了异动。回头,五六条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同时扑向篱笆墙的一处暗哨。
雪地和伪装的树梢上立即有人影如电闪般同时迎上,拳来脚往,个个都身手不凡,来袭者一时也难以占到上风。
其中一个身形纤细的黑衣蒙面人在混战中却是腿功了得,连翻飞踢,鞭腿无影,中者闷哼连连。
黑袍人眯眼,他觉得这种打法有一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