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郑家有何了不起,拿人家捧在掌心里的女儿当白菜,眼睛瞎了么?二姑娘别伤心,他们若敢来提亲,太太绝不会允。”吴妈妈先就骂开了。
高氏也没制止她的怒骂,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光,“语安你先别哭,你能把那么珍贵的药都拿出来,让他郑家不死女儿继续享荣华,居然就想拿个妾室的身份来胡弄人,他郑家想得美。”
“太太有什么好主意?”
高氏望着云语安,“我绝不允许你到郑家为妾,我们要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语安,你得拿出点手段来,必须得让那郑言之非你不娶不可。”
云语安抬起泪眼,“女儿能有什么手段?总不能把郑言之欲娶的正室给杀了。”
高氏用帕子给她擦泪,“谢夫人当年不也是靠挤掉郑尚君的意中人上位,你又为何不可以?”
“可是女儿怕……”
高氏冷笑,“怕什么?一切都有母亲给你顶着,天大的事都没你嫁入郑家成为主母重要。”
——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寒风阵阵,异味熏天。被丢入京兆府大牢的人,几乎都是作奸犯科之人。对于这种人,大牢里自然不会有好吃好喝干净铺被供犯人享用。
湿地,稻草,夜壶,馊食,才是这些人的宿命。
躺在草堆里的云锦安眼泪都快哭干了,可是至今没有一个亲人来看望过她们。
她不甘地在铁牢里叫过,骂过,狱卒直接拿烧得通红的烧火棍来捅她,她被高怡涵捂着嘴拉回了这可怕的草垫上。
在牢中的这几日,她从没像现在这般绝望过,她回过头来又责骂高怡涵为何要推四皇子妃,叫她都跟着受牵连?
傅雅萱倒是冷静,“锦安,你也知道表姐并不是个喜欢惹事闯祸的人,这件事谁也不想发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云锦安尖声叫道:“我少说两句?凭什么?凭我们三个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么?我是在担心我们永远都不能出去了。”
“绝不可能。”傅雅萱很笃定,“我爹和德妃娘娘一定会救我。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云锦安大声道:“你说得轻巧,要救早就把我们放出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傅雅萱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也怒了,“锦安,你能不能不要胡闹?怪不得梁七郎不要你,就你这般性子,是我也瞧不上……”
“你说什么?”云锦安被捏了痛脚,扑上去就撕傅雅萱的头发,“我叫你再说,我叫你再说……”
她揪着傅雅萱的头发死命往地上撞,她发疯了般的力气份外大,撞得傅雅萱眼冒金星,也扯了她的头发往后拉,一时间,两人便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