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敢问你们国公府捅出如此大的篓子,北志商会的人已经将此事上升到两国邦交,你告诉朕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此事向百姓向北魏人交待!”
靖文帝登基较晚,上位二十七年,已是五十多岁的人, 俯视群臣的气势依然磅礴。与同是五十多的荣国公相比,无论是形貌还是体态, 看上去都是正当壮年的帝王。
梁萧然上前恭敬行了一礼, “老臣承认治家无方,没有教导好家中晚辈。但是老臣绝不承认赢桃的死与我们国公府有关。甚至老臣怀疑酒窑中的赃物也是被人栽赃嫁祸,是有人趁机钻了我们国公府的漏子偷运进去,否则怎么会事情如此凑巧,熊大人他们一去,酒窑就起了火……”
熊丙瑞连忙道:“国公爷,你可以怀疑我的推断,但绝不可以怀疑其他三部也参与的联合查案结果。远在酒窑赃物发现之前,那怀阳县令与你外甥勾结夺物杀人的事实就已被查明。那可是牧马州刺史贺秋贺大人亲手督办的案子,难道远在京城之外的贺大人也要陷害于你国公府?”
梁萧然白须抖动,无言以驳。
梁盛光也上前辩解道:“可赢桃之死,确实与我们国公府无关。我们也是今早才知道门口死了一人,后来还是北志商会的人来辨认,才知道是北魏毒蚤赢桃。”
“夺物杀人,事败灭口,此事看起来顺理成章,可是却漏洞百出。其一,我们国公府也是受害者,有好几人中毒,杀赢桃有何意义?其二,那些毒明明是北魏人涂在货上,有意来祸害我们大庆百姓。现在他们贼喊抓贼,应该就是他们杀了赢桃栽赃给国公府,好以受害者的姿态来向我们大庆索要好处。”梁萧然继续狡辩。
熊丙瑞还要上前反驳,靖文帝却点名道:“卢大人认为如何?”
卢炎上前道:“臣以为,从之前将北志商会的人请去京兆府里查问来看,那毒虽产自北魏,也是北魏人所涂,但指使毒蚤的应该另有其人。至于是谁,赢桃已死,现在已是查无可查。”
梁盛光赶紧接道:“卢大人说得在理。那指使赢桃之人就是栽赃我们国公府的人……”
卢炎脸色微哂,梁家父子这般无视君臣,看来是把跋扈当成习惯了。
“赵大人,现在北志商会的人到底怎么说?”靖文帝脸色越来越沉。
赵全上前恭敬道:“回皇上,现在东方不惑已经传递消息回北魏,说如果不把杀人越货的罪魁祸首伏法,给北志商会洗涮毒害大庆百姓的冤屈,从今往后,北魏与大庆不会再有通商往来。北魏的战马、药材、铁矿也将禁止与大庆交易。”
北魏的战马品种优良,有速度,有耐力,能忍受各种极端天气,并且能长距离奔跑。多年来,大庆周边并不安宁,战事不断,若不是有精良的马匹,组建了一支支能灵活机动的铁骑,又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真因此事与北魏交恶,不说药材铁矿这类,单就禁止交易战马这一项,就能令大庆的战力下降,从而影响到国家命运。
这一点,在场的人无一不清楚。
所有人脸色皆陷于沉重。
靖文帝最后又把问题交到京兆府尹手里,“卢大人,按我大庆律例,你说这件案子该如何结,才能不偏不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皇帝交到手里的烫手山竽,不接也要接。
卢炎硬着头皮上前道:“周大坤与怀阳县令勾结杀人越货,赃物在国公府寻到,已是不争的事实。毒害我大庆百姓的赢桃挟私涂毒,最终被国公府制服,却自杀而亡,已无法挽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