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只是随便闲聊罢了。”
“对了,早就听闻宋大人不愿呆在牧马州,你家老爷子却不愿你回京城。这样吧,此次周大坤的案子结后,我找人给你安排一下,尽快赶在年前调回京,你只需说你中意哪个署衙就行。”
“梁都尉有心了。牧马州的刺史大人虽然清廉,政务却多得很。我一介书生干个武职的参军真的是勉为其难了。如能承蒙梁厚爱调回京城的话,随便调个闲职每天喝茶混日子就成。当官,我确实不是那块料。”
两人越走越近,云九安生恐被他们发现,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他们的谈话声淡去,她才敢探头朝二人消失的地方瞄了一眼。浅绿色的官袍,身形修长,不是宋砚宁还能是谁?
看到这里,她忽然忆起原主前世的一段往事。
她记得前世的梁子渊曾在原主跟前随口提过一事。就在炸尸案结案后不久,他曾得意的在她面前炫耀,他将调一个人回京,并且安排到军器监谋个闲职。其实这个闲职也不完全是闲职,日后对他甚至是整个梁家的作用都大得很。
原主曾问他为何要帮那个人,是不是他打点了很多银子。
梁子渊说,打点银子他就会帮人么?是那个人帮了他一个大忙。如果不是那个人提前向他透露周大坤那两船药材皮毛的藏处,他能事先转移,并嫁祸给四皇子李诚,只怕整个国公府都要遭大难。
前情,此景,如此一对照,只怕前世的宋砚宁并非她不认识,只不过他只出现在梁子渊的口中。
现在梁子渊又重复着前世的事情,要将调宋砚宁回京,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一直以来,宋砚宁都是梁子渊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云九安心里直觉可惜,明明那么干净透澈的一个人,明明说起话来都令人感觉熨帖的人,还一再红着脸让她帮忙的人,竟是和梁子渊穿同一条裤衩的坏蛋。
同时她不得不对他帮她办的后姚庄的事持怀疑态度——那些事,梁子渊知道吗?
还有,如果这一世又让他把周大坤藏的那两船药材皮毛地方透露给梁子渊,她将失去打击梁子渊打击国公府的筹码。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她必须得马上去东院的酒窖看看。
何况,大理寺卿正好在此,当该上演一场好戏,权当是送给梁子渊的回礼。
等到了东院,她倒没太提心吊胆了,毕竟梁子渊和宋砚宁在西院,她手中又有梁子渊的牌子。若有人查问,她只需说帮晴雅院往里带个话便是。
一直到种满樟树的院子,几乎都是顺畅无阻。
这个院子除了平日打扫的下人,再就只有宴客需要酒量较大时才有管事的过来开锁搬酒。
当看到落下锁的酒窖大门,左右一看无人,她赶紧放下托盘,从小腿上取下匕首,对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挥了下去。
匕首是好匕首,不枉她费了一百五十两巨资买下它。
当锁头掉落,她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沿着石阶而下,一口酒香扑鼻而来的同时,她看到了酒窖里堆满了的红木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