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心大萝卜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晏柠怔住,她竟然失算了,顾奕南没按套路出牌。
惊与喜交杂,晏柠还有不知所措。
双手无处安放,晕晕乎乎时,顾奕南盯着她眼睛,用低沉的嗓音问:“你说我敢不敢?”
某人已用行动告诉了她,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只有他想不想而已。
一道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您好,是医疗服务。”
医生来了。
晏柠拨开顾奕南的手,慌得把脸转到了一边,尽量调整呼吸。
顾奕南站起身体,走去给医生开了门。
将医生引进来后,他就去阳台抽烟。
医生在一旁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让她将受伤的腿摆在椅子上。
看诊后,医生给她敷了药,用白纱布裹了起来。
给她叮嘱了几句,医生便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医生走后,晏柠坐着转头看向阳台。
顾奕南没再站在栏杆前面了,现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
依稀能闻到淡淡烟味,猜他手中肯定是点了根烟。
顾奕南在外头抽完烟后,回到房间时,晏柠坐在床尾处,上半身倒在了床睡着了。
往她包扎过后的脚看了眼,顾奕南走过去轻唤一声:“晏柠。”
睡着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均匀的呼吸,紧闭的双眼,正处于熟睡状态。
……
晏柠一觉睡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美梦一个接一个,睁开眼时,她脑袋枕在枕头上,抱着被子从床坐起来,脚踝处裹着纱布,一动就传来了不适感,但感觉已没有早上那么疼了。
她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揉着揉着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身处在顾奕南的房间,而且还睡了他的位置。
抬手挠了挠头发,记得她是睡在床尾处的,她到底是怎么挪到床头位置的。
还处于迷糊之中,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她抬头看过去,顾奕南推门走了进来。
一人坐着往外看,另一人往里瞧,两人默契的看着彼此。
晏柠抱着被子问:“我是怎么睡到这里的?”
顾奕南把门锁上,随口说:“你梦游过去的吧!”
晏柠才不信,“肯定是你抱我过来的。”
顾奕南没说反驳的话,就代表是默认。
抬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
顾奕南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饭盒,他走了进来,把那个饭盒放到了台面,“给你买了午饭,吃完赶紧走。”
晏柠冲他挤挤眼,将被子抛开,挪着笨拙的动作坐到床边,但却找不到她的鞋子。
懒得穿鞋子,晏柠光着脚丫慢慢挪到吃饭的地方。
顾奕南盯着她的脚,在房间里给她找了一双全新的拖鞋,放到了她的脚边。
晏柠说了声“谢谢”,把鞋子穿好后,落座在沙发里。
顾奕南只买了一份盒饭,猜他已经吃过。晏柠将饭盒打开,是一盒香喷喷的烧鹅饭。
循例还是要问问:“你吃过了吗?”
顾奕南点点头,坐到了另一张沙发,开始低头看手机。
晏柠取出筷子,一口一口吃着。
吃完饭后,晏柠把饭盒合上,又将目光转到顾奕南那边,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顾奕南抬头看她,“有事?”
晏柠点头,“有。”
顾奕南看着他,等着她把事情说完。
晏柠再问:“我们真的一点也不适合吗?”
顾奕南:“嗯。”
“那你刚才那吻又是什么意思?”
顾奕南没回答。
晏柠给他找了个答案:“是想吻就吻的意思吗?”
又是沉默,顾奕南每一回都这样。
晏柠来了点脾气,语气冲:“你对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吗?”
还是得不到他的回应,一场美好心情就这样被他毁了。晏柠屡屡没问得出答案,一口骂他:“心大萝卜。”
顾奕南挨了骂,终于发声:“你可以理解为是我一时冲动,不用太深究。”
好一个不用深究,晏柠对他无语至极了。
她从沙发站起来,拖着痛脚离开。
走到门口处时,把自己的高跟鞋带上,后把门板摔得老响。
……
跟顾奕南闹了一通别扭,待在邮轮的第二天,两人并没有联系过。
邮轮要周一早上才会靠岸,晏柠还得在上方再待一天。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脚已经没那么疼了,但还不能跟以往那样灵活行动。
有脚伤在身,晏柠待在房间里,以靠看电视剧来打发无聊时间。
早餐跟午饭都是沈助理送过来的,待到晚上时,沈助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轮椅,说要带她出去透透气。
晏柠在房间确实待闷了,坦然地坐在了轮椅上,由助理推着在邮轮上面逛荡。
毕竟沈助理不是她自己的人,晏柠也不好意思太过使唤他,只是意思意思的出去转了一圈,买了双平底鞋,就让沈助理把她送回房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周一九点,邮轮准时靠岸。
这一趟无趣的邮轮游正式结束。
从游艇里下来,晏柠的脚已经不疼了,没再贴医生给的药膏,但她也不敢穿高跟鞋。昨晚沈助理推她出去逛的时候,她特意去买了一双平底鞋。脚刚痊愈,穿平底鞋更为合适。
一天没见顾奕南,他还是那个人模人样。
下了邮轮,沈助理担任司机工作,她们俩人坐在后排里,互不打扰。
按照行驶路线,先把她送回了公司。
在下车之前,于情于理,也要跟顾奕南说一声感谢的。可心里就憋着一通气,晏柠耍起小脾气偏故意为之,仅跟沈助理说了声“谢谢”,就特拽地挽着包走了,全程都没跟顾奕南说过话。
回到公司,晏柠搭乘电梯上楼。
两天没回来,今天不用想又会是一个疯狂的加班日。
步出电梯,她一出来就看到钱秘书在走道尽头淋着绿植,而许嘉熠则无所事事的在外面逛荡着。
一看到两人,晏柠就想起了那天去买名牌包时,看到他们两人坐在咖啡厅的那一幕。
早就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晏柠朝许嘉熠走去。
许嘉熠看到她回来,习惯跟她问好:“早啊,晏老板。”
从声音来听,许嘉熠今天心情不错。
晏柠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一切言语尽在眼神里。
许嘉熠顿时大反应道:“你干嘛一回来就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晏柠越过他,留了句:“你进来。”
许嘉熠疑惑脸,但还是追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办公室,晏柠走回到办公桌坐下,许嘉熠就坐在她对面。
坐在椅子上,晏柠把包放在桌面,靠在椅子后背坐着,样子像审问:“老实交代,你那天翘班去哪里了?”
许嘉熠滑头得很,狡猾地没跟她说真话:“那天不告诉你了吗?生病了,不舒服去医院了?”
“是吗?你那天不是在短信里跟我说,家里水管爆了吗?”许嘉熠那天确是跟她说不舒服的,但那明显是谎话,晏柠就赌他忘记了那一天说过了什么,随便编了个借口套他的话。
而下一秒,许嘉熠果真被她套到了,他改口说:“水管爆了,淋了我一身,修好之后就感冒了嘛。”
听听,要是她相信他就有鬼了。
晏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附和着:“是不是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然后意外碰到了钱秘书,之后还一同去喝了杯咖啡。”
许嘉熠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真怕许嘉熠了,这家伙净知道天天闯祸,晏柠说:“我的大少爷,我真的求求你,发生了什么事,先给我打个预防针,好不好?”
晏柠当真怕许嘉熠一会又做出了什么过火的事情。
被她指责了一通,许嘉熠不愉快地砸嘴,“你怎么说话的?”
晏柠不想拐弯抹角,一言问到重点:“你跟钱秘书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将她惹哭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不关我的事啊!是钱秘书说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我刚好碰到安慰了两句。”许嘉熠说话时眼光带着闪烁,都说说谎人的眼睛是虚的,如今在他身上就是完美的体现。
以晏柠的直觉,许嘉熠跟钱秘书肯定发生了点事情。并非有意要戳破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但出于担忧,晏柠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
“我可不管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但钱秘书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别把场面弄得太难看,还有,你是成年人了,做事得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