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时萦和少沅在务工市场门口坐了个蹦蹦车,两个人十块钱,直接拉到梨诺服装厂大门口。
少沅非常新奇这样的交通方式,在简陋的车厢里左摸摸右看看,还问时萦:“这车为什么叫蹦蹦?”
时萦微微一笑:“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前面的一段路还是平整的水泥路面,快到工厂时只有不太平整的红砖路面了,少沅望着同样在车厢里被颠得一高一低的时萦苦笑道:“那这个蹦蹦是车在蹦还是我们在蹦?”
时萦握紧车厢上方的把手,声音一颤一颤地说:“前面那个蹦是车,后面的是人。”
在经历了长达五分钟的颠簸之后,车终于停了下来,少沅付过钱目送这神器走远,转过头来发现时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厂门口两尊石狮子。
“这狮子不错啊,看着挺威风的。”少沅走上来和时萦一起细看。
时萦点点头:“我觉得这对狮子有点特殊,但没有你专业,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特殊。”她现在五感和直觉都比之前灵敏很多,下车后第一感觉就觉得这对狮子不一样,但细看之下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少沅稍微站远了一点,很快就看出来了时萦所说的问题,他叫时萦站在自己现在的位置,指了指左边的狮子说:
“石狮子放在门口一般都用于辟邪纳吉,你看这狮子口一张一合,取的是财进而不出的寓意,和我们佩戴貔貅所表达的美好祝愿相同。”
“通常石狮子都是放一对,一雄一雌,左雄右雌,雄性玩绣球,雌性带幼狮。”
时萦点头,这对石狮子非常符合少沅的说法,没有问题。
少沅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详细解释道:“我们说的左雄右雌,不是从门外向内看,而是从内向外看的左右,所以,这两个石狮子,它放反了。”
时萦反应了一下,辟邪纳吉,辟外面的邪,并向内纳吉,确实是应该从内向外算的左雄右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放反了影响大吗?”时萦问道,她想知道刚才旁边桌子上谈话里的邪性事件是不是因为主家把石狮子放反而导致的。
“一般来说影响不大,最多就是阴盛阳衰,不过这是服装厂嘛,肯定是阴盛阳衰的。”少沅满不在乎的回答道,并不把这个问题当回事,现在人信风水的少了,很多人都是摆个摆件意思意思,不会去深究其中的道理,这个委托人厂长看起来也是这样的。
时萦点点头表示了解,拿出电话来给杨宝龙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和风水师已经在厂区门口了。
杨宝龙很快从里面出来,热情地和时萦二人打招呼。
时萦看到穿着衬衫西裤的杨宝龙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委托人竟然长得还不错,看身材长相一点也看不出典型乡镇企业家的风采,反而像是在高级写字楼里做中层管理的精英。
而且他言谈之间也没有对妻儿离去的悲痛,反而云淡风轻,只在说起捐井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压低了声线,借此来表达自己并非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