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伞之后,每次新到一个地方,时萦总要下意识地观察一下工作人员的工作状态和工作内容,觉得自己会在副本里用上。
虽然从来也没用上过,但时萦依然乐此不疲,观察别人的工作状态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就拿机场她到现在观察过的工作人员来说,有的笑容甜美态度专业,有的不苟言笑态度专业,还有极个别的表情不耐神色敷衍,像极了曾经公司的某个同事。
她把箱子连带箱子里的伞一起托运,只带了个手机登机。
上了飞机后,时萦更加注意空乘的一举一动,这架飞机上如果有什么她能做的工作,空乘可能勉强她能学到一点,副本总不能让她去开飞机吧,她现在的能力极限是开过山车,还是不坐在车头上的那种开。
外面晴空万里,飞机飞行稳定,路程也已然过半,她觉得不会发生什么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于颠簸中惊醒,随着身体上的感受一齐侵入感官系统的还有广播声、尖叫声、哭喊声,声音尖锐刺耳,糅杂在一起不能分辨内容。
出事了,时萦第一反应是自己乘坐的飞机遇到问题了,她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第二反应是伞还在货舱,不知道他们是一起死还是可以回溯回去。
但睁眼之后她发觉了不对,她的座位变了,本来是在靠前面的头等舱,现在她的周边一堆座位,很明显是经济舱的位置。
进副本了,时萦稍微松了口气,不是真的失事就好。
她现在的座位是在三连座的中间,靠过道的是一位女士,面色惨白,双眼泛红,正呆滞地望着前排座椅,靠舷窗的是一位壮汉,他双眼频繁在窗外和手机之间来回互换,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关了飞行模式想发消息出去,但高空没有信号,他在不断地尝试着。
飞机又一阵猛烈的晃动,激起一大片尖叫声,她座位前面的女生叫的尤其凄惨,时萦接收到的主要精神攻击就是由她发出的。
时萦探头望了望窗外,乌云密布,不远处还有闪电,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她这会儿终于听清了广播里在重复说些什么——“飞机遇到极端天气情况,正在经历较强烈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广播刚播完一遍,就有“咚、咚、咚”的密集声响传来,靠窗的壮汉惊恐地喊了一句“冰雹!”,时萦转头望向窗外,一个个乒乓球大的冰雹正砸向舷窗,飞机颠簸地更厉害了,在又一次地猛烈震动之后,客舱陷入了一片黑暗,停电了。
本就嘈杂的客舱内一片哗然,前座女生的尖叫声尖利的像要刺穿别人的耳膜,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过后,广播再次响起——“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客舱释压,请您用力拉下氧气面罩,将面罩罩在口鼻处,进行正常呼吸。如有儿童邻座,请戴好自己的面罩之后帮儿童戴好面罩。飞机正在紧急下降,请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
说是不要惊慌,但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惊慌,饶是时萦心里清楚这里只是副本,不是现实,她也被环境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的担心和恐慌。
再加上此时电力系统明显出了问题,广播还要求乘客戴上氧气面罩,每个人心里都是惊惧与绝望,他们系紧了安全带,祈祷能够顺利离开雷暴区域,安全地活下来。